“既無他法。”年世蘭抱著皇帝,“皇上不若信臣妾一回,去圓明園,在皇上看得見的地方診治,皇上若不放心,便叫溫太醫隨侍在側。”
去圓明園不僅方便替怡親王診治,也能親自將那滿身反骨的葉瀾依帶過去。
省得她在宮裏給自己惹事。
年世蘭輕快道:“隻要能為皇上解憂,便是叫臣妾以命換命,臣妾也願意。”
皇帝動容,眸光比月光還要溫柔,他親一親年世蘭的額頭,又將她擁在懷中,“又說胡話!難不成允祥生病我擔心,你身子不適,我就能放心?”
年世蘭還記著葉瀾依,她鬆開皇帝道:“時辰不早了,皇上早些回養心殿歇息吧,臣妾先回去了。”
皇帝哪肯鬆開她?
“你方才還說要為我分憂,現下卻想要走,哪有這樣的事?”
四下無人,皇帝也不顧規矩,抱著她一番親昵,又覺不滿意,忽然打橫將她抱起,“你既知我昨夜酒意未消,便沒有放你回去的道理。”
天上星子閃爍,華光透過琉璃窗,落在榻下。
明黃與胭脂色衣裳糾纏在一起,被星光照亮。
風輪大抵是連著轉了兩日的緣故,今夜齒輪相合時,格外敏感,每搖一下,都有聲音吱呀傳出。
單音節的吟唱,叫人心潮澎湃。
夫妻隻做夫妻愛做的事情。
……
入宮不過兩日時間,烏拉那拉雯若今日便沒了昨日的神采。
足見這紫禁城的風水,不太養人。
皇後隻看她的臉色,便知道她今日備受打擊:小丫頭還是把後宮、把皇帝想得太簡單了。
聽說年羹堯毆打赫圖的事情,皇後心裏倒是生出一計來。
從景仁宮出來,過長街,烏拉那拉雯若瞧見皇帝的儀仗。
吉悅被她遣去辦一樁重要的事情,現下隻有她一個人,烏拉那拉雯若熄滅了手中的燈籠,往月華門走去。
誰知還沒邁過門檻,遠遠便瞧見皇帝抱著年世蘭,二人就在垂花門旁你儂我儂,奴才們低著頭,被他們視作無物。
烏拉那拉雯若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從未瞧過這樣親密生動的畫麵,大腦不受控製地發散思維:
皇帝昨夜也曾這樣抱著自己、相擁而吻、撕扯衣裳……
想到深處,臉紅發燙。
夜風送來些聽不清、卻能讓人浮想聯翩的低語。
烏拉那拉雯若雖不記得昨夜事,但是現下靠腦補完成所有情節。
她想起皇後說年世蘭,慣會使些手腕伎倆勾引皇帝,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心下啐道:好個不要臉的皇貴妃。
見皇帝抱著年世蘭回了養心殿,她又暗自神傷:論年輕美貌、論家世才學,自己哪一點不比年世蘭強?
何以皇上寵幸自己次日便厭了倦了?
烏拉那拉雯若倍覺受挫,她提著滅掉的燈籠前行,過隆宗門時,忽然有個人影躥到她身旁。
她嚇了一大跳,手裏的燈籠也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