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宗的弟子,多少都聽說過,十年前荀琅劍尊親手鑄造了一柄劍,劍名折月,引來了渡劫期的雷劫,一劍便封神,此後卻也封爐不啟。
這是謝箏第一次在論劍台使用折月劍,台下人驚歎之餘,也有些驚訝。
“這還是我等第一次見到這把傳聞中的折月劍!”
……
台上的青衣女修看到折月劍,眼神也極為複雜,說不上是羨慕還是不悅,總之稱不上高興。
謝箏哪裏管她心中在想什麼,隻微微一笑,信口胡謅道:“師姐有所不知,折月出鞘必飲血,否則不肯歸鞘,所以每次出劍,我都很謹慎。”
話音一落,那女修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脅麼!
一個金丹中期,說話竟如此狂妄!
她也不再廢話,佩劍出鞘,先她一步出劍刺了過來。
萬劍宗凡結丹弟子,皆可進入劍閣取劍,但這種東西是在看機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幸運地取出摧山劍那樣的名劍,眼前這位便是,她的佩劍極為普通,若是實力對等的情況下,在折月之下十招內必敗。
但她是金丹後期的修為,即便折月在手,謝箏也不敢大意。
對方似乎很是清楚枕月峰的劍招路數,劍勢凶猛無比,隻攻不守,卻能很好地化解她的所有招式。
謝箏心下一沉,這人修為不高,卻是有備而來。
她猝然收劍,身體往後倒下,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避開了一擊必中的一劍,而後抬起手腕,不避不閃,直直往前刺出,折月劍光微閃,就在這時,以劍尖為中心的空氣似是驟然凝滯起來。
對方的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詭異地慢了下來!
心中有意識,周身有劍勢,速度也未變,但手中之劍卻猶如刺入了另一個時空,無論再怎麼調轉周身靈力,也無法擊中眼前人。
“謝箏!你這是什麼邪法?!論劍台上,你也敢如此亂來!”
謝箏無聲地勾了勾唇角,沒有出聲,反手一劍,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的肩膀,接著飛出一腳,將她踹下了擂台。
台下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與指責。
“論劍台比劍而已,黃師姐已然落敗,你還要傷她,謝箏,你怎的如此惡毒!”
“看來方師兄說的都是真的,她連枕月峰的小師弟都能下毒手,更何況其他峰的人呢!”
……
順著聲音看過去,謝箏抬著劍尖指向說話之人,紅唇輕啟:“三年前論劍台上,洛香峰的外門弟子柳照,初初築基,不敵於你,柳師弟明明已經認輸,你卻因為嫉妒心儀的女修愛慕他,一劍刺穿了他的小腹,差點毀了他的仙途。”
那人聽到謝箏的話,臉色漲得通紅,但還是出言狡辯:“比劍本就難以預料,我又不是故意傷他!你不要汙蔑我!”
謝箏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把劍刃抬得更高:“你已結丹,有資格上這擂台,可敢與我一戰?”
入門近十年,這還是謝箏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地展露自己的鋒芒。
“哼!我今日的比劍已經完成!你這女人太惡毒,而且你馬上要突破了,誰知道你會不會故意毀我靈根和丹田?!”
謝箏不再理會他,而是環視一圈,方才還憤憤不平的圍觀者,現在竟然詭異地沉默起來,她勾唇一笑,輕飄飄地問道:“還有誰?今夜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