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蓬萊島主都不放在眼裏,必定有所依仗,誰還敢輕易對她動手?”

謝箏:“……”

其實也不是這樣。

想了想,她認真地解釋起來:“我並沒有不將他放在眼裏,我不喜他說的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確認自己不介意承受他的怒火,才說的那番話。”

許蓮君聞言,音量自由自主上揚:“你知道得罪方鼎的後果,還選擇當眾頂撞他讓他難堪?”

雖然許蓮君平日裏也是直來直去、從不考慮他人想法的人,但在生死攸關的大事上,還是會保持足夠的理智,謝箏的行為在她眼裏,完全就是不知死活。

眼見她們二人這架勢像是要吵起來了,陸翡連忙一手扯住一個:“好了好了,事情都發生了,你再責怪她也於事無補,了凡大師說得對,這一趟昆侖無論如何都得去,我們還是從長計議一下吧。”

謝箏卻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抬腳往前走:“你們討論吧,我就不參與了,我還有事,討論出結果直接告訴我就行。”

有事是真的有事,倒不是在找借口。

這幾日讓禪宗把她和畢方交惡的事情廣而告之天下,畢方一走,昭昭也跟著去尋了過去,現在就他們兩個單獨在外,已經走出了千佛城,若是有人想打招魂幡的主意,現在就是最佳時機。

謝箏到含光寺山門外的時候,慈音不知何時已經候在了那裏。

“今日太冒險了。”

見她走近,慈音搖頭低歎一聲,對她的行為似乎有些不讚同:“你可想過,若是方島主真的動怒了,你該如何?”

該如何?該如何便如何。

謝箏聳了聳肩,理直氣壯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辦法總比困難多。”

慈音聞言,不由失笑,還真像是她做事的風格。

二人說著,便一道禦劍下了山,並未在千佛城做任何停留,一路往西,往昆州的方向而去,走的壓根就不是去與畢方他們彙合的路。

他們修為高,禦劍的速度極快,行到昆州與中州交界處的時候,慈音忽然問道:“昆侖聖劍,你學了幾劍?”

幾劍?

聽到他的問話,謝箏驀地勾起唇角,得意地笑了起來:“實不相瞞,我被老頭灌醉,就看他使了一遍,全學會了。”

聖劍與劍訣是昆侖劍宗一脈的至高傳承,就連昆侖內部都隻有鳳毛麟角的極少數人有機會學,更遑論傳給一個外人了。

慈音見她笑,也跟著笑了笑:“此行恐怕不會太順利。”

不止是順利不順利的問題,此去昆州危險重重,她以聖劍為邀,把昆侖劍宗一脈的幾位能主事的長老給請了出來。

誰知道對方是真心合作,想要扳倒柳含漪從而為俞前輩報仇,還是假意騙取聖劍和劍訣,然後將她殺之而後快呢。

不是人人都有一片赤誠之心的,她也是在進行一場關乎生死的豪賭。

想到這裏,謝箏幽幽地歎了口氣:“可惜師尊給的金鐲子被我給用了,眼下畢方和昭昭又不在,若是真打起來,還真是對我不利啊。”

慈音也點了點頭,深以為然:“沒錯,所以到了麟州城,萬萬不可亂跑。”

和昆侖劍宗一脈的長老,約定的會麵地點,在昆州離中州最近的一個城池——麟州城。

麟州城雖然在地域上屬於昆州,實際上受中州影響頗深,暮色初臨時,他們便踏入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