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顧星輝都認不出來的陣法,恐怕就隻能去請教道宗的那位淮真道人了。
不過...此前就聽說那位壽數將盡,正在閉關,全力衝擊大乘期,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一想到這些令人沉重的話題,謝箏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斂了去,正巧晏槐二人領著洪英一起回來了,三個人手上端著的吃食種類繁多,根本不是普通弟子消費得起的,實在惹人注目得很。
幾人都是許久未見,分享了一下各自的近況,這頓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從一開始,謝箏就有些心不在焉。
可此處人多眼雜,很多東西不適合在此處明說。
“聽說了嗎,好像是消停了幾年的祭魂陣,又現世了?”
“是啊,我前些時日做飛劍令,去了一趟大盛的王都,那家夥,皇宮裏外出了幾萬具屍骨,搞得人心惶惶的。”
“這回怕是遇到了硬茬,佛子失蹤了那麼久,你看,道宗和禪宗去了那麼多人,現在也沒能捋清來龍去脈。”
“唉,禪宗那個新佛子還是個奶娃娃,根本不頂事兒啊,還得慈音大師出手才行...”
……
就在他們這一桌酒過三巡之後,隔著一道竹簾的另一側,傳來了幾個劍宗弟子的談話聲。
謝箏聽了這些話之後,很想告訴他們,其實慈音也去了現場,隻是在最初的時候,他也沒能看出什麼頭緒來。
但這話說者無心,聽的人,可能就沒那麼舒服了。
謝箏移開視線,瞟了趙矜和顧星輝幾眼,見他們麵色如常,不由得鬆了口氣。
許蓮君坐在正對麵,輕而易舉地發現她的小動作,勾唇笑了一聲,說道:“他們說的其實沒什麼錯,如果這件事情交給慈音來做,他肯定能交出一個讓天下人都滿意的答案。”
頓了頓,她意味深長地看著謝箏,繼續道:“但是我知道,他可能再也不會插手凡塵俗事了,是嗎,謝箏?”
謝箏一愣,撓了撓頭,有些困惑:“我怎麼知道?”
問她幹嘛啊?
慈音離開萬劍宗說要回一趟禪宗,要去做什麼也從來沒有告訴她的打算啊。
“你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或許這就是你和趙矜之間的相處之道,但我和他,我們都有自己確定要去做的事情。”
“他阻止不了我,我也不會去阻止他。”
慈音想做什麼,隻要他不站在自己的對立麵,成為不得不戰勝的敵人,她永遠都不會去幹涉什麼。
許蓮君聞言,輕飄飄地瞥了趙矜一眼,接收到伴侶的視線,他立刻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一臉正經地說道:“謝師妹,你誤會了,我的行蹤,是我自己自願和蓮蓮說的,她沒有強迫我。”
謝箏:“……”
她麵無表情地看了趙矜一眼,扯了扯唇角:“趙師兄,沒有人在問你。”
趙矜:“……”
好吧,是他會錯意了。
結束了洛香峰的霸王餐之後,謝箏便領著一行人往枕月峰趕去,就在這時,晚許蓮君他們一步回來的畢方和昭昭二人,火急火燎地禦空飛來。
看到謝箏,昭昭頓時癟了癟嘴,委屈巴巴地告起狀來:“娘親,人家已經不吃那些汙穢之物了,可是這幾個壞人,非要把我留在那裏,讓我處理那些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