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這仗打的真tm憋屈!就連我們自己這邊的人都看不上我們,咱這一趟真是上了大當了!”
鏢師武小龍說著摘下氈帽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憤憤的將帽子丟在了地上。
他當時也是衝著每月三十塊大洋才登上了開往法國的輪船,沒想到這都已經在索姆河待了一個多月,他們根本一塊大洋也沒有收到,每天還要把命拴在褲腰帶上過活,真是上了大當了!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大家聽周先生的趕快將此處戰壕修補完畢,完了繼續趕路。”
呂秀才在這些人裏相對比較理智,他一邊幫著周予勸誡眾人安撫情緒,一邊小聲詢問道:
“周先生,像您說的四百人一起在這裏行動目標的確很大,倒不如我們學古人化整為零,分散開向南移動。
就像您之前給我們教過的,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這樣大家能夠活下來的幾率也可以更高。”
周予點點頭說:“你說的也正是我想做的,沒錯,化整為零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大家都擠在一起目標太大,首尾不能相顧,的確很糟糕。”
周予正在心裏盤算著如何將這四百人分成單獨小組,以便快速隱秘的通過索姆和戰區。
忽然就在這時,他耳朵微動,皺眉望向壕溝外的無人區。
在那一片濃鬱嗆人的硝煙中,似乎有一些黑影若隱若現。
“糟糕,前麵有情況!難道是德軍已經發動反擊了?大家小心!有槍的都把槍掏出來,沒槍的上刺刀全部躲好!”
心中警鈴大響的周予立刻向兩邊的勞工兄弟們吩咐下去,但這四百人畢竟不是正規軍,命令傳達的相當滯澀,而站在隊伍後方聽到指示的人還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麼要躲起來。
大概他們之前在叢林山村過的過於安逸,已經忘記了戰鬥開始前幾日的慘烈景象。
忽然間,硝煙濃霧裏衝出了第一名頭戴鐵盔端著步槍的德軍士兵,緊接著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越來越多的德軍士兵跨過無人區。
伴隨著他們的出現,天空中幾道呼哨聲由遠即近,仿佛就響起在眾人耳邊。
“所有人找掩護趴下!是炮擊~~~!”
周予隻來得及拽住身邊的狗娃護在身邊,就被不遠處掀起的氣浪衝翻在地。
爆炸飛濺起的泥土沙石雨點般砸落在他的身上,近距離的衝擊波讓他雙耳嗡嗡作響,無法第一時間判斷戰場的情況。
天空中的炮彈持續落在修補戰壕的勞工隊伍裏,炸起一朵朵夾雜著殘肢鮮血的噴泉。
許多勞工被炮彈碎片劃傷,倒在地上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嚎。
周予甩著嗡鳴不止灌了鉛一樣的腦袋,努力從泥沙與斷肢中抬起頭。
而此刻完成了一輪炮擊的德軍先遣部隊,已經距離他們的戰壕不足二十米。
“敵人怎麼來的這麼突然?英軍那幫呆子一點察覺都沒有嗎?”
來不及多想的周予從後腰掏出他在戰場上繳獲的手槍,扣動保險,對準人群就將彈夾裏的子彈全部打了出去。
他能夠清楚的反饋到,自己這一槍梭擊中了兩名敵人,而其餘的子彈則全部落進了泥土中,連一點浪花都沒有激起。
由於炮擊影響,周予沒辦法集中精力讓周圍的時空變慢,在這種情況下勉強開槍,即便是他也隻有兩發命中目標,其他的勞工可想而知。
之前從德軍身上偷偷藏下手槍的勞工們反應過來,也都朝著前方胡亂扣動扳機。
他們有的人甚至連看都沒看,像劉半仙隻是將手探出戰壕打完子彈,至於那些子彈打到哪兒去了卻根本來不及去管。
雖然勞工們的槍法並沒有造成什麼殺傷,但突然傳出的密集槍聲仍然讓德軍衝鋒的士兵放慢了速度,多了幾分忌憚。
“周先生~~周先生我怕~~~我們會不會死?會不會死在這裏?!”
狗娃抓著周予的衣服,一邊哭喊一邊劇烈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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