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耶律曷沙倉惶逃回王帳大營之時,狼主已然知曉了前軍發生的事情。
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模樣,狼主的臉色明顯陰沉起來。
“耶律曷沙,你不是在西大營駐守,怎麼到王帳來了?”狼主這就是明知故問。
耶律曷沙眼珠一轉,滿臉悲憤跪倒在地上哀嚎道:“狼主,狼主大事不好了啊!”
“臣的西大營本來防守做的很好,誰知道那些大魏軍隊居然冒雨而來。臣一時疏忽,才、
才導致慘劇發生呐!”
耶律曷沙裝出一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模樣,其實私下裏不住的偷眼瞧著狼主。
狼主麵無表情看著他,讓耶律曷沙心裏慌亂無比。
寂靜片刻,狼主才悠悠的道:“那,西大營的潰卒,你收攏了多少?”
耶律曷沙心裏一顫,結結巴巴的回答道:“狼、狼主,屬下隻,隻收攏到了三千多人……”
哐當!
案桌上的酒杯被狠狠的摜在地上,裏麵的酒水灑了耶律曷沙一身。
他慌忙低頭觸地,半句話也不敢多說。
“廢物!你就是個廢物!”狼主怒喝一聲。
“西大營整整六萬兵馬,你身為一方主帥連一萬人都帶不回來麼?”
“大魏出動了多少人手來攻打你們?二十萬?還是三十萬?!”
麵對著狼主的質問,耶律曷沙根本沒有任何狡辯的理由。
大聲的怒罵了幾句之後,狼主的怒火才消散了一些。
他冷眼看著耶律曷沙,沉聲問道:“東大營那邊的情況如何,你有沒有收到消息?”
耶律曷沙囁喏了一會兒,才羞愧的小聲道:“臣、臣不知道。”
狼主的火氣噌的一下又冒了上來。
“不知道不知道,孤問的所有事情你都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廢物,還配當個元帥嗎?!”
正在他怒火攻心的叫罵之時,外麵忽然傳來了急促的稟報聲。
“報!!!完顏大帥求見。”
“快宣!”這一次,狼主臉上真正有些焦急。
要是狼庭的定海神針完顏宗都大敗而歸,那他們可真得好好考慮退兵的事宜。
隻見身上布滿血汙的完顏宗大步走了進來,一句話還沒說就轟然跪倒在地上。
“臣大意之下遭到魏軍偷襲,損兵折將潰敗而歸。特來麵見狼主,請賜死罪臣以慰眾將士在天之靈。”
剛進來就撂下了這麼一句話,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狼主擺了擺手問道:“元帥,此事之後再說。我問你,東大營的兵卒,你保下來多少?”
完顏宗的臉上頓時羞愧交加。
“臣,臣辜負了狼主的信任。因為魏軍進攻突然,臣猝不及防之下,隻、隻帶回了三萬人馬。”
“請狼主賜罪。”完顏宗腦袋緊緊的貼在地上。
大帳裏的氣氛一時古怪。
要是完顏元帥帶回了一半的人都要賜罪,那耶律曷沙至少也是個誅九族的罪名。
狼主狠狠的瞪了一眼麵色無比尷尬的耶律曷沙,溫聲道:“完顏元帥快請起,你護營有大功,怎麼會有罪呢。”
隨後狼主就把耶律曷沙幹的好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完顏宗感覺血壓一陣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