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想了想,斟酌著言辭回答道:“以小人的印象來看,那位平天王頗有禮數、氣度不凡。”
“而且家主也評價他說,此人是一個梟雄。”
“梟雄……”
顧文昭咀嚼著這個詞語,心中疑慮深重。
看來,西涼國已經不甘寂寞,對大魏有所圖謀啊。
內憂外患之下,他們的改革之路恐怕異常艱難。
“好了,你早些休息吧。這件事情我會派人跟朝中分說,讓他們及早商量出應對之策。”
“喏!”
虎子離開後,顧文昭凝視著跳躍的燭火,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天災人禍,一時齊聚冀州。
等到這些風波過後,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百姓要葬送性命。
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也不過如此罷了。
翌日。
虎子早早起來,出門去尋找徐鳴。
他倆必須挑選出最精銳的人手,提前規劃好潛入路線以及可能遇到的危險情況。
隻有準備的足夠妥當,猜能有機會和冀州城聯係上。
顧文昭也沒有閑著。
他將這邊的情況寫成一封折子交給信使,同時又寫了另外一封密折直達皇帝,將西涼國摻和進來的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
當然,話裏話外少不了對朝廷官員們的不信任。
送走了信使之後,顧文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色,如同他的心情一樣沉重。
葉牧信中交代的注意事項還有物資,都需要他統籌調配。
他是欽差,手中有著發動整個冀州官府的權力。
大半天的功夫,他就坐在帳房裏給各個府縣寫信,催促他們募集糧食,同時抽調城防軍前來助戰。
實際上,麵對數量如此之多的叛軍,最好的方式就是將戍守在焉支山的邊兵調過來。
他們常年在艱苦的環境之中和西涼國乃至更多西域國家的馬賊、探子、私軍之類的人物交手,戰鬥力遠非這些承平日久的腐朽城防軍所能比較。
但仔細思考過後,無論是他自己還是葉牧,都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來邊軍的調動事關重大,沒有皇帝手諭和印信根本不可能。
等他們從皇帝那邊求來聖旨,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二來這位平天王盤晦明的出現,讓兩人心中很是擔憂。
西涼國,一定在謀劃什麼非常不好的事情。
邊軍留在邊關戍守,也能以防萬一。
實際上還有一個情況,兩人心裏都有所猜測,但也默契的沒有說出來。
冀州軍整整三萬五千餘人,常年戍守邊關,其主將威遠大將軍於立青到底心思如何,誰也不清楚。
再加上朝廷常年拖欠軍餉削減糧草,這軍隊到底是忠於朝廷還是終於於立青自己,很難誰的清楚。
倘若將邊軍召回之後,萬一有個什麼變數,他們這些人手根本就不夠看的。
幾番思量之下,葉牧在心中提醒了一些這方麵的事情,也讓顧文昭打消了心中的幻想。
最終,還是靠他們自己最為穩妥。
所以這也是顧文昭為什麼急著給各個府縣傳達命令的原因。
不論他們真實情況如何,能有一點兒幫助算一點兒。
顧文昭這邊忙碌之時,叛軍大營之中也是一片熱火朝天的熱鬧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