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牧瞥了他一眼，一邊踱著步子一邊道：“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呃，好嘞。”
“小人就是想問問您，是不是真的打算在叛軍這邊兒留下點什麼後路？”
葉牧停下腳步轉過頭奇怪的看著他。
“你為何會有這樣的心思？再說了，本侯留不留退路，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王老三背後頓時冒了一層白毛汗。
他尷尬的笑了幾聲，心中的想法飄來飄去猶豫了許久，才一咬牙道：“侯爺，小人就是想跟您說說。您貴為大魏的侯爺，實在沒有必要和這群叛軍攪合在一起。”
“就算咱們不能打敗叛軍，但找個機會溜出去還是沒問題的。”
葉牧這下可真的好奇了起來。
“我說，你今天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想著勸誡本侯了？”
王老三臉上泛著苦色，張望了一下四周稍微靠近了些。
“侯爺，小的有些心裏話想跟您說說。”
他這幅視死如歸的慷慨模樣倒是把葉牧給逗笑了。
“哈哈，行，那咱們邊走邊說。”
“好嘞。”
王老三跟在葉牧旁邊，彎著腰跟個狗腿子一樣。
“侯爺，您不是讓小的跟那些反賊頭子混在一起打探情報麼。小的這兩天和他們聚會了幾次，還真就打聽出了一些事情。”
“說吧。”
王老三想了想：“侯爺，小的先問問您，您從京城那邊運糧到冀州之後，有沒有經過那些被反賊攻破的縣城州府？”
葉牧點了點頭：“經過了兩處。”
王老三：“那就好，不知道侯爺您，有沒有看到過那些遭受荼毒的百姓們的慘狀？”
葉牧：“看到了一部分，那又如何？”
兩人剛剛走進了帳篷，王老三忽然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小的懇請侯爺，一定不要和那些反賊同流合汙！您是大魏朝廷位高權重的侯爺，實在沒有必要和他們混跡。”
“他們，他們都不是人呐！”
葉牧臉色一肅，看著神情悲憤的王老三道：“起來，咱們坐下來細說。”
兩人落座之後，王老三就迫不及待開口。
“侯爺，小的和那些反賊頭子喝酒的時候，問起了他們之前沒有糧食是怎麼過活的。”
“然後那些畜生，他們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人陰陽怪氣的跟小人說，沒有糧食那就吃肉啊，吃兩腳羊不就行了？”
“可憐小人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傻乎乎的開口問他們兩腳羊是什麼東西。”
“結果，結果一個賊頭子忽然讓手下去準備兩腳羊，要請我嚐一嚐。”
“沒過多久他們就把一個大盤子端了山來，擺在小人的麵前。”
“我還以為、還以為是什麼菜，也樂嗬嗬的掀開了蓋子。可沒想到……”
似乎是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王老三臉色一白又幹嘔了起來。
葉牧倒了一杯茶給他，喝了幾口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惡心。
“沒想到，那盤子裏裝的居然是人的胳膊還有人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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