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此時他已經不在意這些事情，心神全部都放在了之後的計劃上。
等到叛軍破城之時，就是勝負揭露的時候。
天上飄著細雪，空氣中的寒意沁人骨髓。
東山之上集結了整整兩萬餘人，等待著上官發布進攻的命令。
直到下午，叛軍們才得知他們要再晚上進攻冀州城。
不少人心裏振奮不已，已經幻想著破城之後大肆燒殺搶掠，好好發泄一番這段時間積壓的鬱悶。
黑夜，終於在三方心情各異的等待之中來臨。
火把之下，盤晦明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來人，通知其餘三路人馬開始攻城！”
“務必將動靜鬧大一些，吸引住冀州城守軍的注意力！”
傳令兵高聲答應下來，騎馬飛速離開了東山。
大約兩刻鍾之後，冀州城周圍忽然響起了激烈的喊殺聲。
隻不過傳到東山之時，這些聲音已經微弱無比。
盤晦明側著耳朵仔細聽了片刻，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看來，他們那邊已經發動起來了。”
“投石車注意！”
“裝填手換班裝填，直到將所有的炭石全部投盡為止！”
隨著盤晦明一聲令下，加班加點趕製出來的一百輛投石車全部抵達預定位置。
一輪試射過後，投石車調整好準心，快速運轉起來，將炭石砸進冀州城西之中。
此起彼伏的轟隆聲不斷響起，不時有投石車射入一個包裹著浸了油棉絮的燃燒火團飛出，用來引燃其中的炭石。
不多時，冀州城中隱現火光，片刻就轉變成了肉眼能夠看到的火勢。
盤晦明嘴角帶著暢快笑容，不斷指揮士卒加快投石。
火光映射之下，叛軍們臉上帶著殘忍而又張狂的笑意。
葉牧麵色平靜的注視著發生的一切，在一片喧囂中思緒卻難得清澄寧靜。
估計再過片刻，盤晦明就會下令衝鋒。
隻是不知道顧老他們沒有收到消息，能不能及時做出反應？
冀州城西，洶湧的火光肆意噴吐著火舌，席卷周圍一切。
如此劇烈的灼燒之下，即便是一些不易燃的東西，也在大火之中逐漸化為焦炭。
距離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孫念平注視著那衝天火勢久久無言。
假如他沒有提前知道消息撤離百姓，恐怕此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葬身火海。
更加恐怖的是出於驚懼之中的百姓們一定會四處逃竄，從而讓城中的秩序崩潰陷入混亂。
這樣一來，他們哪裏還能守得住城池？
“唉，本官真是低估了這一場大火的危害。還好還好，有冠軍侯給本官提前送來了消息。”
“兩位將軍，真是辛苦你們了。”
虎子和徐鳴連道不敢。
“走吧，投石的數量減少了一些，估計叛軍很快就要攻城了。”
“咱們做好準備，來一個甕中捉鱉。”
城外。
劉鎮雲帶著所有人能夠調動的士卒，組成了一支八百人左右的隊伍。
除了五百騎兵之外，顧文昭就連看守糧草的士卒幾乎都全部抽調了出來，隻留下了幾十個人帶著當初那些俘虜的百姓們留下。
隨著逐漸靠近城池，激烈的喊殺聲在眾人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