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葉牧的推測,方贄不禁認同的點了點頭。
但隨即他就有些疑惑的道:“賢弟,這麼說也不對啊。”
“你看,再怎麼說平河府那邊的焉支山關隘,有著冀州軍整整三萬五千人守衛。周邊幾
十裏地荒無人煙。”
“倘若他們到了那個地方,隻怕會非常顯眼。沒理由冀州軍發現不了他們,讓他們那麼
輕易的逃出去吧?”
方贄說完,卻看到葉牧忽然間沉默了起來。
他有些迷茫的撓了撓腦袋,不知道自己哪裏說的有問題。
過了一會兒,方贄又沉不住氣的問道:“我說賢弟呐,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不如說出來聽聽?”
葉牧苦笑一聲,歎了口氣低聲道:“正如方兄剛才說的那樣,冀州軍守衛關隘,沒理由發現不了盤晦明等人的蹤跡。”
“可怕就怕在,他們不是發現不了,而是故意沒有發現。”
“故意沒有發現,這怎麼可能?”方贄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我說
葉兄,冀州軍可是咱們大魏的戍邊軍卒。他們怎麼可能會故意放過這些西涼人呢?除非他們不想在大魏待下去投靠西涼……”
說著說著,方贄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睛也忍不住慢慢瞪大。
“賢、賢弟,你的意思不會是,冀州軍那邊,想要投靠西涼吧?!”
方贄顫顫巍巍的說出這句話,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顯然也被他自己的猜測嚇得不
輕。
葉牧急忙搖了搖頭道:“方兄,事態未明不可亂說。在下,也隻是心裏有些不放心罷了。”
“方兄可不要忘記,那盤晦明率領著的西涼精銳士卒少說上千。你覺得,他們是從哪裏
進入冀州的?又為什麼能這麼輕易的進來而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方贄張了張嘴,想要推翻葉牧的猜測,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啊,三萬五千人守著焉支山關隘,那盤晦明的千百來號人是怎麼這麼輕易通過的?
要麼是關隘之中有人故意放行。
要麼,是他們選擇了一條非常遠且艱難的道路。
但稍微想想就知道後者根本不可能。
冀州發生雪災兩月有餘,盤晦明馬上就帶著人出現在了境內。
如果繞遠路的話,沒有四個月根本別想從西涼境內抵達冀州。
更何況,西涼國的人會未卜先知不成?
早早的就算到冀州發生雪災,讓盤晦明夏天的時候就帶著人出發?
方贄越想心裏越亂,一種恐慌的情緒不斷在腦海內蔓延。
冀州軍可是冀州境內最為精銳,數量最多的一個軍隊,同時也是焉支山大門唯一的障礙。
如果他們真的投靠了西涼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丟掉冀州有可能還算是不錯的局麵,更壞的結果,是西涼國借著這條通路大兵壓境,那大魏西邊的國土恐怕隨時都有丟棄的危險。
一旦兵鋒之爭落入下風,大魏國都所在的乾州也就暴漏在了人家的馬蹄之下。
一時間,方贄想著想著都有些絕望起來。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難道大魏的國運就要從此徹底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