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沒藏立花的喝罵聲,帳中諸將低著腦袋不敢言語。
這位老帥無論是資曆能力還是功績,都足以讓他們閉著嘴屁都不敢放一個。
但這副沉默模樣,卻讓沒藏立花更加生氣。
“說話!”
“嘭”的一聲,他一拳頭將桌子都砸開了一跳裂紋,怒視著帳中諸人。
眼看著沒藏立花情緒不對,獨孤橫這會兒站了出來。
“大帥,為今之計,退是退不得的,否則我西涼耗費人力物力謀劃的此次遠征,必然功虧一簣,並且付出這麼大的損失,卻得不到任何彙報。”
“所以某以為,既然已經到了絕路,不妨放手一搏!末將願為先鋒,帶領我西涼勇士死戰攻城,謀求取勝之道!”
話還沒說完,獨孤橫已經跪在了地上,看起來態度十分堅決。
沒藏立花的臉色稍緩了一些。
“還算不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
誇讚了獨孤橫一句之後,沒藏立花示意他站起來,然後對著帳中諸將道:“各位,現如今局麵對我等而言已到生死存亡之秋。若不奮力拚搏,休說這三萬大軍,就連咱們這些領頭的也跑不了。”
“所以,不論是為了西涼,還是為了這三萬士卒的未來,又或者是為了咱們各自的身家性命。爾等都要做好覺悟,不惜一切代價衝破平遠縣!”
沒藏立花聲音猛地一沉:“都聽清楚了嗎?!”
“是!”
帳中諸將齊聲答應。
沒藏立花站起來點了點頭,“既然諸位都有勇氣,那就再好不過。但某家醜話說在前頭,進攻一旦開始,如果膽敢與人臨陣退縮,本帥懶得聽你多嘴辯解,砍了腦袋祭旗就是。”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瞬間凜然起來。
很明顯,沒藏立花這一次是下定決心要壓上所有力量,打算跟魏軍拚上一次。
誰能笑到最後,就看此戰的結果了。
平遠縣城。
葉牧端著一碗稀拉拉的菜湯,坐在軍營門口的木頭樁子上呼嚕呼嚕喝著,身邊士卒也大多是這副模樣。
雖說他們身處大魏境內,但眼下西涼軍圍城,糧草道路早就被切斷。
平遠又是個小縣城,根本沒有多少存糧。
這城中還有四萬多的百姓要過活,糧食就更加緊缺。
所以進城之後,葉牧就下令控製口糧。
如此算下來,軍中糧食倒是能夠支撐十天時間。
但如果真正開戰,將士們肯定得吃飽喝足才有力氣打仗,糧食實際上也就能支撐個四五日左右。
方贄穿著一身深藍色的縣令官袍,毫無顧忌的蹲在了他的旁邊,手裏同樣捧著一碗菜湯。
見葉牧吃的正香,他忍不住笑著道:“我記得賢弟以前可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怎得這會兒也吃起這種東西來了?”
葉牧笑著抹了一下嘴。
“愚弟可不是什麼能吃苦的人,有條件的情況下肯定得吃好喝好才行。但如今局麵危急,咱們也沒那個條件不是?再說了現在軍中糧食緊缺,我身為一軍主帥,要是連吃喝都不能做到和士卒們同甘共苦,那感覺離著營嘯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