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坐下之後,葉牧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從桌上拿了紙筆遞給葉清。
“去,侍郎大人備著,看他有沒有什麼想說的話。”
歐陽珍愣愣的接過紙筆,愕然無比的看著葉牧。
“你,不審問我?”
葉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說侍郎大人,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審問的?你要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那就拉倒,我可沒有閑功夫陪你耗時間。”
說罷他就低頭看起了手裏的文書,也不去管歐陽珍在那裏如何糾結。
歐陽珍拿著紙筆,心說你葉牧既然不問,那我正好懶得回答,於是就在那裏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兩刻鍾,葉牧依舊隻顧埋頭看著手裏的文書,這不禁讓歐陽珍心裏異常的忐忑。
按理來說,他歐陽珍身為涉糧荒案最大的官員,這會兒葉牧就算不嚴刑逼供,至少也該威逼利誘的讓他說出實情才對。
可現在這種不聞不問的戲碼,唱的又是哪一出?
歐陽珍實在不懂,便也不再去想。
又過了一陣後,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侯爺,他們招了。”
葉牧抬頭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悅的到:“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在這裏談那些事情,等我出去說!”
訓斥了說話之人幾聲後,葉牧放下手中的文書,起身離開了書房。
這裏隻剩下了歐陽珍自己還有那個叫做葉清的書童。
書童似乎很拘謹,即便葉牧離開也安靜的坐在那裏沒有任何動靜,乖乖的看著自己手裏捧著的書籍。
忽然間,門外隱約傳來了葉牧的聲音,歐陽珍全神貫注的分辨起來。
“他們……招了?”
“說了一半……漕運……米家和周家……”
因為門外人壓低嗓音,故而他們的聲音十分模糊,也聽不清楚什麼東西。
歐陽珍心裏仔細判斷著這些話裏的含義,有了許多種猜測。
沒說幾句,腳步聲遠去,葉牧似乎跟著另外一個人離開了院子。
歐陽珍有些百無聊賴的四處看了看,最後目光還是落在了屋子裏唯一的活人身上。
“喂,小孩兒!”
“啊?!您、您叫我?”
小孩兒似乎是被嚇了一跳,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言語間充滿著恐慌。
歐陽珍不由得笑了起來。
看來平日裏葉牧威嚴深重,讓這小孩兒嚇的不輕啊。
“你可認識老夫?”
書童低下頭:“認、認識,戶部左侍郎歐陽珍大人。”
“嘖嘖,你還是個記性好的。你,是不是叫葉清?”
“回、回大人的話,小……我是叫葉清。”
看著小孩兒臉上緊張的神色,歐陽珍心中忽然閃過一個特別的想法。
他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對著葉清點頭道:“來,過來和老夫說說話。”
葉清有些畏縮的看著他搖頭道:“不行,家主說了不能靠近您,他說您是、是……”
“葉牧說我是壞人?”
聽到歐陽珍的聲音,葉清有些緊張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
歐陽珍大笑了幾聲之後,忽然間又歎了口氣。
“唉,沒想到那葉牧顛倒黑白的本事有一手啊。你過來,老夫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怪獸,他才是那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