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看這如何是好啊?”

縣太爺卑微的彎腰對著屏風後的英俊男人說著,額頭不由的浮現些許汗水。

自己本想在人家麵前表現一二,結果折騰了好幾天,剛有一點進展,又進入了死胡同,真真是讓人惱火。

夏銘辰悠閑的摸了摸下巴,並且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

“放了他”

入夜,掌櫃的正蜷縮在牢房地上不多的幹草上,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才睡著。

這牢房裏極度潮濕,陰暗不見天日,蚊蟲鼠蟻更是多到數不勝數,一向養尊處優的掌櫃這幾日可是實實在在的遭罪了。

全身被不知名蟲子咬的都是紅疹,睡覺時候還得提防被老鼠啃了,吃的更是別提有多差,連豬都不如,若不是為了活著,他也不會勉強自己吃下這種難以下咽的東西。

“咣當!”

剛剛睡下的掌櫃被牢門打開的聲音響起,心中不由的暗罵,這縣令官職不大,怎麼那麼愛折磨人,大半夜的也不讓人消停。

穿戴整齊的衙役走到掌櫃的麵前,麵無表情的看著一身狼狽的他,冰冷冷的開口。

“你可以走了”

而後轉身就走,根本不過多去看地上的掌櫃,不得不說,這牢房裏的氣味實在是太刺鼻了。

掌櫃的微微一愣,仔細品味衙役剛才沒頭沒尾丟下的那句話。

“你說什麼?我可以走了?為什麼?”

也不怪掌櫃的驚訝,縣令那一副要主持正義弄死自己的模樣,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你。

轉念一想,難道是富貴樓背後的靠山出手了?縣令迫於壓力放了自己?應該是這樣的。

一瞬間掌櫃的還生起了一絲絲的內疚,作為小鎮富貴樓的掌櫃,這麼多年明裏暗裏,他也是貪了不少的,想不到自己如此對不起富貴樓,那位還是願意救他。

走到門口的衙役停下腳步,微微扭頭,歎了一口氣,有些惋惜的搖搖頭。

“那個女人死了,聽說沒有得到及時醫治,臉上都生蟲了,苦苦喊了好幾天才咽氣,如今死無對證,就當是她下的毒吧,這樣息事寧人,大人也好對上麵交代”

“至於你,雖然有人保住了你,但是畢竟是你當街打的那女人,她才傷重死了,雖然事出有因,你也得賠償那可憐的孤兒一筆錢財,我想掌櫃的你,該知道怎麼辦”

聽聞江醜兒已經死了,掌櫃的一喜,太好了,天助我也,看來老天都在幫他。

至於縣令突然改變主意,這一下也想得通了,畢竟自己死活不認,久久無法結案,他的壓力也很大,而且看起來確實是富貴樓背後的大人物出手保住他了。

這樣權衡利弊後,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一切責任推到一個死人身上,對幾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掌櫃的不再停留,歡天喜地從地上爬起,走到牢門門口,有些不確定的試探性踏出一步。

隻見衙役壓根沒有阻攔的意思,看起來自己真的可以走了!趕緊整理了一下已經酸臭的衣服,用手沾著口水撥弄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而後挺胸抬頭的走出牢門。

一踏出牢門,雖然夜色已深,街上黑漆漆的沒有行人,掌櫃的卻好了到神清氣爽,自由的感覺真好!

不過來不及慶幸,可能是因為夜晚的風太冷,吹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總感覺後背冷嗖嗖的,搓了搓手臂,不再停留,趕緊邁步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