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是什麼人,村子裏輩分最高的人,並且如果沒有一些雷厲風行的手段,怎麼可能服眾。

又怎麼會被江父短短幾句話,就忽悠的了,捋了捋胡子,思考了一會。

“如今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不管他是不是存心縱火,他的確是打算那麼做的”

“不然帶那麼多煤油做什麼,還好老天有眼,沒有讓他得逞”

“昨夜的風,一旦著火,半個村子都不能幸免,不知道得死傷多少人啊”

聽到三叔公分析的眾人,本還感覺與自己沒有關係,並沒有太過在意。

而現在一時間想到有可能自己家也會受到無妄之災,一個個群情激憤,更是對著江家人小聲的咒罵。

人本就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一旦牽扯到自己的利害關係,那就是不容讓人指染了。

江醜兒忍不住點點頭,還是三叔公高明,短短幾句話,整個村子就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了。

“打斷他們四肢!”

“對,不能放過他們!”

“我家可是還有幾個月的孩子,這要是著火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可不是麼,打斷四肢都算輕的!”

“這家人這麼惡毒,活該死兒子!”

村民們一時間同仇敵悍,一個個看向江家人的目光就像看到了仇人。

農村最在乎的物品無非就是兩樣,一個是農田,一個房子,那對於村民來說,就是命根子一樣的存在。

這幾個惡人差點燒了自己家的房子,讓他們怎麼可能不憤怒。

江父臉皮抽動,看來今天這事不能善了了,看來隻能把一切都推給兒子了,反正他成死了,還能把他怎麼樣。

“真的不是我啊,都是我那孽障兒子惹的禍,我也想把他交給大家處置,不過他已經死了,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求大家放過我們吧”

說完也不顧身下那黃褐一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旁的江美兒早就被嚇破了膽,同樣嗚嗚哭泣,這一刻他們倒是十分羨慕暈過去的江母。

三叔公再次捋捋胡子,思考了一會再度開口。

“這人已經死了,確實是死無對證了,也沒人能證明你們是不是與他同夥”

見三叔公如此說,江父剛剛鬆了一口氣,但是接下來的話,讓他直接目眥欲裂。

“這樣吧,把他的屍骨打碎,扔入村尾的那條倒穢物的臭水溝,以示懲罰吧”

此言一出,就連村民們都是倒抽一口冷氣,這懲罰也實在是太狠了。

遺骨打碎,扔去臭水溝,這不就是挫骨揚灰遺臭萬年嗎。

“不,不行,我兒子都死了,你們還想怎樣啊!”

江父飛速過去,一把抱住裝著兒子遺骨的袋子,死死護在懷裏,一副誓死守護的樣子。

三叔公再次捋了捋胡子,不經意的開口。

“那你們一家人一人斷一條腿也行”

剛才還死死護著江駿遺骨的江父頓時動作一僵,臉上流露出一絲掙紮,而江美兒已經不顧其他。

哭喊著去搶江父懷中的遺骨,一副瘋魔似的樣子,哪裏還有少女該有的模樣。

“我不要斷腿!不要做瘸子!把哥哥交出去,交出來!”

麵對撕扯著遺骨的江美兒,江父氣的牙癢癢,要不是這蠢貨什麼都說,他們怎會落到這幅田地。

一手抓住江美兒的頭發,江父的巴掌直接狠狠落下,毫不留情一下接一下的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