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得好聽就是慕強。
講不好聽,其實就是上眼皮,就是隔路。
“阿姨還挺好玩的。”李妍換衣服。
李響將燈關了,隻留了個台燈,李妍換好衣服直接上了床。兩個人一床被,他順勢將老婆摟在懷裏。
在農村的時候,都是一人一床被。
農村冷嘛,到了晚上不蓋好被子就容易感冒著涼,一人一床更利於保溫。
李妍試著調整個舒服的角度。
“阿姨年紀大了,很多事情也都看開了,她願意對你釋放善意咱們就接受唄。畢竟是她留在爸的身邊照顧,能把爸照顧好了就成,其他都沒什麼。”
想要家庭和睦,就得方方麵麵都過得去,太較真了不行。
*
老陳家。
這個時間,老陳還是沒有睡。
想來想去。
眼見著孩子就要完蛋了,他做父親的能睡得著覺?
這些年疏於對兒子的管教,你說疏於管教吧……其實有些事也不是不知道,就是覺得不會怎麼樣,沒當心。
老陳問張萍:“不行我找找人,把事情給他們辦了?”
兒子是礦長,現在一旦下來,還有以後嗎?
這人生就算是到這裏結止了!
你怪兒媳婦拽著兒子走下坡路,也得怪自己兒子沒定力啊。
張萍擁著被,聽了這話立即坐了起來:“你這麼想問題,就是想把自己往裏頭送!”
張萍也是特殊時代走出來的特殊人物。
對待貪汙這個問題,她很拎得清。
救?
拿什麼救?
最後兒子沒救出來,就連丈夫都進監獄了!
“礦上有沒有賬?外人敢拿著這些事來威脅你,裏頭得有多少人知道?從監獄裏搞一個人出來,你得打通多少關係?”張萍搖頭。
關鍵時候,她不能跟著胡來!
張萍又說:“這件事現在能搞成這樣,我估摸著是應該瞞不住了。或許早就有動靜了,不過就是早晚的事情。你做不了什麼,景輝能幫咱們的忙都幫了,你不要犯傻。”
在關鍵時候,張萍拽了丈夫一把。
誰的兒子誰不心疼?
她這心也跟扔進了絞肉機似的疼啊。
可沒辦法!
“犯了錯他就得自己兜著,替嶽丈家辦事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也不算冤枉了他,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承受去吧!”張萍拉被子關燈。
睡得著睡不著,都得營造一種睡覺的假象。
老陳現在,已經慌了。
她不能再慌了,不然這個家,就完了!
……
張萍兒子家。
齊春月抱著丈夫的腿,苦苦哀求。
“……就讓爸爸替我們使使勁吧,他說了隻要能讓他大哥保釋出來,這件事就不會鬧出來。你努力了這麼多年才幹上礦長啊,過去那麼多日日夜夜你玩了命的工作……”
她丈夫也是真刀真槍一點一點幹出來的成績。
她丈夫曾經也是拖著生病的身體為單位嘔心瀝血,現在怎麼就抓著錯處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