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沛不會什麼?”嚴肇在那頭喊了聲。
“...嗯?”
程蘊心不在焉的應了聲,所有的思緒都被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牽引,直至被雨聲掩蓋,什麼都聽不見。
“你怎麼了?”
嚴肇敏銳的察覺一絲不對勁。
程蘊思緒回籠,“我沒事,我是說栗沛不會答應的,推了吧。”
“行吧。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嚴肇問。
程蘊:“……忘了。”
嚴肇:“……”
...
程蘊掛了電話後,一直睜著眼。
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其他的聲音,隻有從窗外傳來的持續的雨聲一點點將她催眠。
鬧鍾震動時,天剛亮。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
睜眼看著天花板,她其實有些恍惚,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為何會在這裏。
她看了眼門口的方向。
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栗沛出去了,也不知道他這會兒還在不在這間屋子裏。
深吸一口氣,她揉了揉略腫的眼睛,才斂了情緒起身,準備去冰箱拿塊冰敷一下眼睛。
畢竟要去領證。
一會兒還要拍登記照。
她不想自己漂亮了一輩子,最後醜在了結婚登記照上。
趿著拖鞋,剛走到客廳,就聽到“哢噠”一聲。
門開了。
栗沛正從外麵進來。
他穿的還是昨晚那身衣服,臉上帶著些許的倦色,隨手將車鑰匙丟在了玄關那,伸手在後頸那捏了捏。
一抬頭就看到了客廳裏的程蘊。
他愣了下。
不知道是沒想到她已經起床了,還是沒反應過來家裏已經多了一個人,總之就是停在了那。
氣氛瞬間凝滯。
原來他一晚上都不在。
程蘊心下了然。
知道這是他的私事,她沒權過問,也不想問。
“抱歉。”
她率先打破沉默,指了指廚房那邊,“我拿塊冰。”
不等栗沛回應,她已經朝著廚房走去。
不過冰箱裏沒有冰塊。
程蘊靠著冰箱站了會兒,覺得眼睛好像越發的酸澀了。
從廚房出來時,栗沛還在玄關那,隻不過是斜倚在那,垂著眼,似乎是在看她的行李箱。
這情況有些微妙。
程蘊原本準備徑直穿過客廳回次臥。
但走到一半,她停了下來。
剛欲開口,栗沛偏啞的聲音從玄關那傳來:“晚上有個局,在京宴會館,何海他們,一起。”
程蘊靜了幾秒。
“不好意思。”她看向栗沛,“我下午就要飛星海。”
栗沛也抬起頭來。
他眼底是深沉的黑,隔空對上她的視線,隨即嘴角輕扯出一抹嘲弄,抓起玄關櫃上的車鑰匙轉身就要出去。
“我知道你很忙。”
程蘊見他要走,趕緊叫住他:“但我希望,你把領證的時間留出來。”
頓了頓,她又補了句:“我領完證還有個采訪,一會兒團隊會在民政局接我。我能坐你的車去民政局嗎?還有我的行李。”
栗沛真的是氣笑了。
他在玄關那站了幾秒,轉過身看了眼還放在玄關那的行李,再看向她。
“這熟悉的地方已經讓你睡不著了嗎?”
他聲音有些啞。
換了拖鞋,他走到程蘊麵前,垂著眼睫看她:“還是說,因為要和我領證,所以激動的失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