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蘊驟然清醒。
她忘了！
幾乎是反射性的，她從栗沛的身上下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程蘊手都已經搭到門上了，突然問：“……你現在可以下車嗎？”
栗沛靜了兩秒，覷了她一眼：“托你的福。”
程蘊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又坐了回去，“我等你。”
栗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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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咬牙切齒都不為過。
他睃了程蘊一眼，縱然有些難受，但也沒遮掩什麼，隻繃著嗓子說了句：“頭發亂了。”
程蘊連忙從包裏去拿鏡子整理頭發，沒空再搭理他。
等她整理的差不多了，栗沛才說：“走吧。”
程蘊收了鏡子。
但開門前，還是下意識的朝栗沛身下看了眼。
栗沛眸子裏透著危險：“你看起來很遺憾。”
程蘊微笑。
杭山路的這家私房菜館，程蘊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地方跟雲京的其他老街區一樣，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
甚至連個招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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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就停在路邊。
程蘊跟著栗沛走進了一條極其普通的小巷子，走了幾分鍾，巷子裏出現了一個不甚惹眼的木門。
木門看起來應該有些年代了。
能讓程蘊多看兩眼，是因為門上掛了一個菱形的木牌子，上麵寫了個“飯”字。
“這裏？”
程蘊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小門，實在是有些不解。
栗沛“嗯”了聲，敲了下門。
有人來開門。
對開的木門隻從裏麵拉開了其中一扇，從裏麵伸出個頭來，在看到栗沛和程蘊後，兩扇門都從離開拉開。
“二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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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開門的年輕人，他一臉的笑，雖說刻意，卻也不讓人覺得很諂媚。
“走吧。”
栗沛說著，極其自然的牽起程蘊的手往裏走去。
程蘊微頓。
任由栗沛牽著。
不甚起眼的木門裏，豁然開朗，不至於雕欄畫柱，卻也是相當雅致。
程蘊和栗沛在年輕人的帶領下朝裏走去。
剛穿過遊廊，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嬌嬌的開口：“這地方藏的倒是挺深的，不過味道還不錯。”
口氣不小。
程蘊聽著這聲音，腳步稍稍放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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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這地方是想來就來的？這菜可是有講究的。”
沈明宗的聲音也隔著照壁傳了過來。
程蘊沒想到，在這裏請趙導吃個飯，居然還能碰見沈明宗和沈千淩父女倆。
沈千淩嗓音尖尖的，嬌蠻的不行：“反正我吃著都是差不多的味兒。”
領路的年輕人聽著這對話，麵上依然是笑，轉過頭對栗沛和程蘊道：“二位這邊請。”
大概是聽到有人說話，照壁另一邊已經沒人開口了。
程蘊和栗沛穿過一道門，正好與沈明宗一家三口碰了個正著。
章嵐翠和沈千淩一人挽著沈明宗左手臂，一人挽著他右手臂，其樂融融的一家。
直到看到栗沛和程蘊。
“小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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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宗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程蘊和栗沛，在喊栗沛時頓了下，端著姿態：“小沛也來了。”
栗沛眉頭蹙了蹙。
程蘊不想搭理這一家三口，反握住栗沛的手，說：“我們先進去吧。”
栗沛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