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兆琛坐在花園的白色椅子上靜靜地思考著傅辰說的話。
他兩腿交疊,目光落在對麵的梔子花樹上,他知道他爸在逼他作出選擇,逼他回瑞馳進而全麵接手瑞馳集團的業務。
而他一手打造出來的兆亦集團則交給傅兆玹打理經營。
也就是說在父親傅辰的心中,他已經完成了創業,現在他要回家守業了,而瑞馳集團的體量要比兆奕集團大太多了,旗下所有公司的員工將近10萬人。
而傅辰的意思連給他做總裁的過度期都沒有,他一回國就是出任董事長。
傅兆琛突然間覺得一種無形壓力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追求家庭圓滿與事業成功本身不存在矛盾,而他卻必須解決其一矛盾後才能成就事業成功,可回來就接手瑞馳讓他有些惶恐。
傅家的餐廳內,南藝下樓吃飯,身後跟著撒嬌賣萌的傅兆玹。
傅兆玹一路都在和南藝交談,笑容乖順,模樣自然是“好寶寶”的樣子。
南藝也瞬間了解小兒子的訴求——休假。
他進了瑞馳集團工作以後,每天都是唉聲歎氣,抱怨長短。
瑞馳集團的工作強度本身就很大,而傅兆玹又是在他爸眼皮底下做事,工作強度和精神壓力都比別的部門大很多。
到了餐桌,傅兆玹將椅子給南藝拉了出來。
“媽,我讓廚房給您做了您愛吃的菜,黃牛小炒肉還有櫻桃蝦球。”
今天家裏吃飯的人不多,傅斯瑤和秦司遠出去約會了。
傅司瑜出嫁後隻有周末才和陳君寒回來,平時住在二人的婚房。
所以,今天的晚餐隻有父子三人和南藝。
傅辰看著對自己老婆獻殷勤的小兒子,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他佯裝什麼都沒看見,他也想知道妻子南藝是不是對小兒子傅兆玹更偏心一些。
傅兆琛則淡然的看著狗腿的弟弟,他隻搭眼一看就知道傅兆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他靜觀其變。
傅兆玹殷勤的討好南藝。
南藝喝了口湯,“兆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求媽媽呀?”
“啊?”
傅兆玹覺得自己的老母親何其聰明,幹嘛明知故問呢?
他垂下眉眼輕笑,“爸,媽,哥,我回國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上班,我覺得自己身心俱疲,需要調節一下自己的狀態。”
傅兆琛夾了塊小炒肉放在嘴裏,他嚼著肉看著即將成為他“馬前卒”的傻弟弟,一臉的看笑話的模樣。
傅辰點了點,而後看向傅兆玹,“所以呢?你的訴求是什麼呀?”
傅兆玹看向南藝,一臉的哀求,“媽?媽媽...”
南藝忍著笑,她安慰傅兆玹,“你爸問你訴求呢,有訴求就說出來,這是在家裏又不是在公司,難道他還能用公司製度管理你?”
傅兆玹聽到這,大著膽子說,“爸,我要休假。”
傅兆琛默不作聲的吃飯,心裏卻在敬畏他弟弟傅兆玹是個勇士。
傅辰抬眼看向傅兆玹,笑著問,“你是休年假,病假,還是事假?”
傅兆玹,“......”
“年假!”
傅兆玹完全沒領會他爸爸話裏的意圖,他語調輕快地說,“爸,我旅遊的地方都想好了,我去平陽古城玩,順便感受一下我國燦爛的古代文化,接受古典壁畫,建築藝術的熏陶。”
傅兆玹憧憬度假的樣子讓傅兆琛想笑。
他創業以後就沒度假過,唯二的兩次就是和盛以若去聖托裏尼,剩下的不是出國出差就是出國考察,回國上馬項目,再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