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間,孟晨從琴聲幻境之中醒轉過來。
睜開眼睛,隻見周圍弟子均詫異的看著自己,孟晨不斷後悔,不該一時最快。
易姚有些心疼的撫了撫斷弦的愛琴,道,“孟師侄悟性很不錯呢,原本隻是希望你們從琴音中借鑒琴之一道,提高心境,不想竟有人能在我並未施展幻術的琴聲之中悟到我所彈奏的內容,孟師侄算是易姚的知音了。”
孟晨真有羞愧之感,聽懂易姚琴聲的哪是自己,明明是困在昆侖仙境中的妻子楊昕,自己不過是得了楊昕點醒,借了她的光了。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不錯是首好詩,孟師弟大才啊。”一個聲音自身後傳來。
轉頭看去,一個俊朗少年越眾而出,隻見其一身書生打扮,唇紅齒白,貌似潘安,氣質有如璧玉,光潔雪白,不染塵埃,好一個如玉書生。
“尹師兄!”
“尹師兄好!”一路弟子均是恭敬行禮,想來這就是執法長老雷坤的入室弟子,號稱擁有千年難得一見資質,人稱“玉書生”的尹晉尹師兄。
“易師叔安好,尹晉剛剛外出返回,遲來聽講,很是遺憾,望師叔原諒。”
易姚並不以為意,先是衝著尹晉笑笑,隨後宣布因為琴弦斷裂,此次講經就此結束。
孟晨和尹晉互相打量著,兩人修仙境界差異巨大,一人是出身平洲湛江城尹家瀋陽縣分家,僅僅修煉三十餘年就達到凝氣七層的大高手,一個卻隻有煉氣二層,在修仙界毫無根基的小卒子,可二人的氣質卻一般無二,都流露出大家族出身的氣勢。
孟晨舉手行禮道,“尹師兄好,在下孟晨,久仰尹師兄風采,今日一見果然一副大家之氣。”
尹晉亦是笑著回禮道,“孟師弟過獎,師弟才氣縱橫,方才一首詞,讓為兄驚為天人。”
孟晨當然不能說剛剛的詞是抄襲前人,隻是聽了琴音有感而發,隻得久久不語,不承認,也不否認。
尹晉和孟晨打完招呼,緊接著又和衛英衛傑等人一一見禮,禮數絲毫不缺。
“琳琳師妹,近來可好?”
“還好,不勞師兄費心。”
蔣琳琳見尹晉終究還是發現了自己,隻得敷衍的回了一句,又用餘光偷偷看了看孟晨,發現其並無異樣,才放下心來。
孟晨一行人與尹晉攀談一番之後,也就散了,衛英衛傑要去藏經閣尋新術法,孟晨本來想跟著一起去見識見識,不過蔣琳琳硬要拉著晴天和孟晨一起遊覽小雪山。
不知不覺,朝霞峰講經台已經空無一人,隻剩下尹晉獨自站在講經台上,雲淡風輕的神色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
接下來的幾個月,過得很是輕鬆,孟晨無事時都沉浸在修仙的海洋之中,有了問題可以去尋衛英衛傑兩位師兄,師傅蔣天生偶爾也會出現,指點一番,有人解惑和自己琢磨的效果是天差地別的,而晚上,孟晨則是與愛妻共同研究起兩本經書,楊昕的絕頂悟性在這時候方展現的淋漓盡致,孟晨看來枯燥的道經,在楊昕嘴裏講來卻別有趣味,閑暇時候,楊昕也蠱惑孟晨去文社易師叔那裏學習琴道,其實卻是楊昕在學,孟晨自己知道自己就算再努力也不過是個琴匠,無法以琴入道,成為一代大家的,不過楊昕卻在音律之道上天賦驚人,對於如何將感情帶入琴音,仿佛無師自通,更是彈奏中自創了可將人拖入琴曲幻境之中的術法,不過隻是空想,沒有足夠真氣用出,而那時的楊昕與孟晨才剛剛煉氣三層,未入修仙,可見楊昕天資之高。
對於文社主講易姚來說,孟晨是個很奇怪的弟子,他的學識很淵博,卻不限儒家經典,反而更精於術而非道,琴棋書畫,除去棋之一道之外,均能舉一反三,天賦驚人,學起琴來,更是有趣,明明實力不佳,卻往往能問出一些自己都要深思許久方能回答的問題,近些日子,更是連自己都無法回答出了,可此子真正讓人驚奇還是書畫兩道,技法超脫於古人,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雖筆頭上功力尚淺,可已經能將自身道法境界融入書畫之中,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無法在這書畫兩道上再教導他了,比起來,平時多在文社行走的尹晉,雖有狀元之才,可在書畫天賦上遠遠不及。
一眨眼,入小雪山派已經半年有餘,本來預計在兩個月內晉級煉氣七層的孟晨,因為研究道經和兼顧修煉《二十四生經》,直到半年過去,才堪堪突破。
比起武者層次,煉氣七層並未給孟晨的身體帶來什麼變化,隻是一身真氣濃鬱,可以勉強禦起飛劍,沒有法器飛劍,孟晨便隻是在昆侖仙境中雕刻了一把木劍代替,因為隻是凡器,飛行速度堪比烏龜,不過自己入了修仙怎麼也得在師傅蔣天生那裏討得把好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