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沈織繪躺在蔣經年的懷裏,整個人雖然很困,但是其實她的睡眠質量不算好。
屬於睡得又沉又不踏實。
沉是身體實在很累,不踏實是腦子裏還在活躍……而且她做夢了。
夢到了醫院那個沒有父母陪伴過來的可憐小男寶。
他穿著白色的兜衣,如小團子一樣趴在冰涼的地麵上,伸著手一直嗷嗷嗷地哭。
哭得好可憐。
一聲聲像在撕裂沈織繪的心髒。
她忍不住想走過去抱他,但是就在她伸手要抱他的一瞬間,不知道從哪走出來一團猙獰無比的黑影,直接將他抱起來拖到黑暗裏。
之後,耳邊就傳來寶寶的尖叫聲,這把她嚇壞了。
她嚇得連忙去追……一追整個人踩空,直接在那片茫茫的黑暗裏墜落下來……
之後身體一直在掉。
沒有終點。
然後她就嚇醒了,醒來天已經亮了。
她身側的床鋪空空的,蔣經年已經起床,現在在樓下和路從白談事。
沈織繪從真絲薄被裏鑽出來,揉揉做了噩夢後脹痛的腦袋,下床的時候,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心口,昨晚夢到的畫麵實在有點嚇人。
她怎麼還是會夢到那個可憐巴巴的小寶寶呢?
她都沒有夢到過樂樂和小米團。
看來真的不能過度去想別人家的小孩,不然就像昨晚那樣,做夢都能夢到別人家的寶寶。
哎——
沈織繪緩緩心境,在床邊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下床洗漱。
弄好,換上飄逸的長裙,整理一下自己的妝容,下樓找蔣經年。
剛到樓下,就看到穿著高定襯衫西褲的英俊男人背對她站著,正聚精會神聽路從白在彙報工作安排。
沈織繪不喜歡摻和他的生意。
懶得聽。
但是路從白突然對著蔣經年蹦出一句:“蔣總,南亞港口的那個男人,我鎖定了,等會就能去抓他。”
沈織繪當即停下腳步,朝著蔣經年那邊走過去。
南亞港口不是上次她生產前突然失火的地方嗎?
是抓到縱火的始作俑者了嗎?
“老公。”沈織繪站到他身邊,溫軟喊一聲。
蔣經年回頭看她,眼底一瞬從嚴肅的工作狀態切換到了溫柔寵妻的模樣:“繪繪,醒了?不睡晚一點嗎?”
沈織繪都不想告訴他,被噩夢嚇醒了,所以睡不著就隻能早點起來了。
“睡醒了。”沈織繪看一眼路從白又看向眼前英俊的男人:“老公,你們在談港口的事嗎?”
蔣經年點頭:“嗯,鎖定縱火的男人了。”
“抓到他,我是不會放過他,非得卸掉他三根肋骨。”一提縱火的事,男人眼神就溢出一抹狠色。
“繪繪,你不用管的,先去吃早飯。”蔣經年摸摸她腦袋說。
沈織繪的確不想管,這個事,她也沒法管,乖巧點頭:“嗯,你吃了嗎?”
“沒有,一會過來陪你吃。”蔣經年看看腕表時間,“很快的。”
沈織繪唇角淺淺笑笑,伸手輕輕揉了下男人寬大的掌心,不打擾他們繼續談等會去抓那個縱火者的事,轉身先去餐廳用早餐。
蔣經年低頭看一眼剛才被繪繪揉過的掌心,眼底一瞬有某種溫色湧出。
最近繪繪真的好會給他小甜頭。
男人唇角不自覺淺淺扯了下,隨即恢複正色繼續和路從白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