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還沒放出光亮的時候,沈竹禮過來了。
一過來,就徑直上樓找陳婧怡。
陳婧怡這會窩在被窩睡得很香,沈竹禮沉著臉推門進來,也不在意她是不是穿著吊帶睡裙之類,很沒禮貌地一把掀開她的被子說:“給我起來,馬上換好衣服去機場。”
“我怕蔣經年他們查到這邊。”
陳婧怡睡得迷迷糊糊,身上被子被拉走,渾身一涼,瞬間想發起床火,但是對上沈竹禮冷冰冰的眼神。
那股子起床火不得不壓下去。
拉拉自己的睡裙吊帶,說:“這麼早?他們不可能這麼快查來的。”
“既然昨天你說孩子已經暴露了,你覺得以蔣經年的手段,他能拖延時間查嗎?”沈竹禮冷冷說:“所以你趕緊給我起來去收拾。”
陳婧怡真是氣死他這個態度了,對她大吼大叫的命令。
算什麼東西?
不就是她現在落魄了?要是以往,她鳥都不鳥他。
“你一大早凶什麼?我知道了。”陳婧怡忍忍怒氣,快速下床,先去浴室洗漱換衣服。
沈竹禮坐在臥室一側的沙發上給助理打電話,讓他安保好護照之類的東西。
等囑咐結束,陳婧怡出來了。
沈竹禮看她一眼,對著門口打了個響指。
很快就有一個保鏢拎著一個人皮麵具走進來,將人皮麵具交給沈竹禮。
沈竹禮拿著人皮麵具,站起身,走到陳婧怡麵前說:“戴上這個,過海關的時候,不能被人認出你是陳婧怡。”
陳婧怡知道的,就算厭惡人皮麵具的矽膠臭味,她還是乖乖貼上自己的臉。
等弄好了,兩人才一起走出臥室。
昨晚挨打的月嫂抱著正在睡覺的陳遇年等在樓梯口,眼巴巴看著陳婧怡和沈竹禮下來。
陳婧怡眸色冷淡掃向她:“你怎麼還在這?”
“陳小姐,我知道錯了,以後我誰也不聯係。”月嫂是真心想跟著她去帶孩子。
她怕別人會虐待這個小男寶寶。
陳婧怡不需要:“滾。”
月嫂聞言,當即跪下來求饒:“陳小姐,求求你。”
沈竹禮看看時間,不耐煩說:“帶她一起,你把她趕走,被蔣經年抓回去,也是個把柄。”
“帶過去,免得他查到太多。”
陳婧怡挑眉想拒絕,但是看沈竹禮的臉色,她隻能答應:“行吧,你趕緊起來,收拾東西,我們要去機場。”
月嫂見她答應她留下來,馬上轉哭為笑,朝著沈竹禮和陳婧怡點點頭:“謝謝,陳小姐,沈先生。”
陳婧怡撥撥自己的長發看向沈竹禮:“你陪我們一起出國嗎?”
沈竹禮嗬一聲:“你想什麼?我怎麼可能陪你們一起出去。”
陳婧怡就知道這樣,漫不經意沒感情地笑一聲:“我總覺得你隨時會把我推出去當擋箭牌。”
沈竹禮沒想到她這麼聰明,一猜就對,但是他不會承認。
“你與其這麼胡思亂想,不如好好想想未來該怎麼利用這個小東西幫我們。”
陳婧怡見他轉移話題,心裏有數了,他肯定是把她當棋子擋箭牌。
看來她也要想辦法為自己考慮後路。
沈竹禮這男人心思陰壞,要真出事,絕對不會救她。
“好,我知道的。”陳婧怡敷衍地回。
*
與此同時,蔣家。
沈織繪在一夜的焦急等待裏醒來下樓用早餐。
蔣經年比她早起,已經坐在餐廳那邊看公司視頻報告。
沈織繪揉揉太陽穴走到他身邊,彎腰,主動摟著他,低頭親在他臉側,聲音溫柔:“老公。”
“睡飽了?”蔣經年摸摸她的臉,合上筆記本電腦,問道。
沈織繪點點頭:“嗯,睡夠了。”
“但是不踏實,昨天做了好幾個夢,零零碎碎都是關於那個小男寶的畫麵。”沈織繪說到這個,忍不住幽幽歎口氣。
心尖上有些莫名的牽涉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