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點,國際機場。
沈竹禮喬裝打扮一番拎著裝滿現金的行李箱,帶著幾個隨身的保鏢,避開洶湧的旅客人潮,一直壓低腦袋朝著vip通道那邊走去。
說實話,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密謀了那麼久,足足半年的時間。
投入那麼多精力和金錢!
結果到頭來,沒幾天就被蔣經年和沈織繪識破。
他整個人是又憤怒又驚慌,可是憤怒驚慌過後,他知道自己得趕緊離開這裏。
陳婧怡被他們抓到了。
這個女人一向怕死的厲害,肯定不會堅持很久,一定會把他咬出來。
沈竹禮不想死,他其實挺怕死的,當初甩掉沈織繪,又聯合她姐姐來陷害她,已經讓他領教過蔣經年的手段了。
他把他打了個半死,差點要在醫院躺半個月。
就因為這個事,他咽不下去這口氣,選擇了報複。
隻是沒想到報複失敗來的那麼快。
沈竹禮不敢繼續細想下去,一想,他腦子就嗡嗡地叫囂,渾身就緊繃冒冷汗,拎著行李袋的手指也會控製不住地發抖。
一抖,骨頭縫都覺得疼痛。
他隻能硬著頭皮,渾身顫抖地低頭加快步子往通道裏走去。
很快通過了vip通道進入了裏麵的貴賓等候區。
到了貴賓區,沈竹禮壓低棒球帽的帽簷,拎著行李袋急匆匆往裏走,完全沒注意,貴賓區裏麵的一張沙發上坐著一個臉色俊沉的男人。
男人長腿交疊,矜貴又帶著強大寒氣地端坐在那邊,那雙漆黑的眸如黑暗王者一樣冷冽地盯著急匆匆走進來的男人。
等沈竹禮自顧自將行李袋放到一旁,準備坐下來休息一會,喝點水的時候。
沈竹禮的餘光終於捕捉到了那個坐在沙發上的氣壓強大的男人。
隻是一眼。
沈竹禮臉色倏地一下緊繃又冷白起來。
渾身僵硬地看向一動不動看著他的男人,蔣經年?
他怎麼會在這邊?
沈竹禮眸色緊鎖,手指緊緊拽著,下一秒,右手快速伸入了自己的西褲褲兜,褲兜裏有槍。
是他防身用的。
手指握到了槍支柄端,沈竹禮繃緊薄薄的唇角,說:“蔣總?這麼巧?要出國辦事嗎?”
蔣經年抬抬眼皮,眸色自然掠過了他放在右邊褲兜的手。
以及褲兜裏麵凸出來的槍支形狀。
男人性感冷厲的唇鋒一瞬扯了個不屑和怒色的弧度:“不巧,我是特意來這裏等小沈總。”
“小沈總抱走我兒子,很好玩?”
蔣經年語調淡淡,但每一句都透著寒氣,讓沈竹禮背脊一陣陣地發涼。
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
沈竹禮本就繃緊的臉皮一瞬繃到了極限,整個人像雕塑一樣站在那邊看著蔣經年:“蔣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抱你兒子?”
“難道?沈小姐生了?”
蔣經年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長腿放下,倏地一下站起身,朝著沈竹禮那邊慢慢走去。
蔣經年比沈竹禮個子高。
走路又有某種讓人害怕的壓製力。
所以他沒走近一步,沈竹禮摸著槍支的手指就握緊了幾分,等蔣經年快靠近他的時候,沈竹禮也不裝了。
直接從褲兜拔出黑色的槍。
槍口精準對著蔣經年的臉,忽然就像放棄一切一樣,笑起來,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完了。
所以不怕了。
“蔣總,你這罪名按的有點過分,我警告你,你別過來,槍支不長眼的。”沈竹禮眼神慢慢沉下來說:“我不想弄出什麼人命。”
蔣經年無所畏懼,眸色冷凝;“沈總,你試試?”
說罷,朝他又走近一步。
沈竹禮真沒想到蔣經年這麼瘋?居然不怕他開槍?他不是嚇唬的,會真開槍。
“蔣總,我說了,你兒子跟我無關,別再過來,我開槍了。”
蔣經年不聽,繼續往他那邊走:“無關?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還要開槍殺我?”
“你……”沈竹禮一時無言以對,咬著牙,準備開槍,手指按動扳機的一瞬間,蔣經年眸色一暗,抬起腳,直接狠狠一腳朝著他腹部踢過去。
而他身後那些保鏢,看到這種情況,根本不敢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