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來盼去,隻盼來一個嫻妃之位的青櫻不免有些失望,若是沒有呂琳琅的貴妃之位做對照組,她心裏或許會舒坦點,畢竟如今的鈕祜祿太後和姑母是死敵,她的家世也不如高晞月。
但呂庶福晉都能當上貴妃,她這個被先帝親自下旨冊封的寶親王側福晉隻能屈尊於妃位,青櫻的心態漸漸有點失衡。
日後見麵,她還得向高晞月、呂琳琅問安行禮,一個刁鑽跋扈,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另一個霸占著弘曆這麼多年,搶了她的寵愛,依舊沒有失寵的趨勢。
看著主兒晦澀惆悵的麵孔,惢心做事越發的謹慎小心,倒是阿箬的一張嘴幾乎沒有停過,劈裏啪啦地說著主兒住的延禧宮如何偏僻破落,既不如長春宮、鹹福宮有好的寓意,春恩常在、福氣賢聚,也不如翊坤宮永壽宮華麗寬敞,離養心殿最近。
“主兒,您就是太好性兒了,皇後娘娘把您分進這樣的宮室,分明還在記恨您當年差點搶了她嫡福晉的位置,若不是當年老主子出事,依照皇上對您的情分和看重,現在當皇後的可就是…”
眼見著阿箬說的話越發沒有體統,青櫻立即厲聲嗬斥住了,“住嘴,你再這樣口無遮攔,日後就不要在本宮跟前伺候了,免得給我惹麻煩,紫禁城不是之前的王府後院!”
以前在寶親王府,青櫻願意一直縱容阿箬,那是覺得阿箬是真性情,雖然滿肚子的抱怨,但都是為了她這個主子著想,索性閣子裏都是自己的人,屋子裏碎碎念,也傳不到那頭去。
但現在進了偌大的皇城,住的地方寬敞了,伺候的人多了,阿箬若是還這樣什麼話都往外咕嚕,早晚會給她招惹是非。
阿箬俏臉微白,立即跪了下來,委屈地扁了扁嘴巴,小聲囁嚅道:“奴婢隻是替主兒抱不平,依照主兒的側福晉身份,理該冊封貴妃,住進更好的宮殿,東西六宮哪一個宮殿不比延禧宮好,皇後偏偏把主兒分到這樣偏僻的宮室,若是皇上以後嫌遠,不來了可怎麼辦?”
惢心何嚐不替自家主兒委屈,但有些話放在心裏就行,像阿箬這樣不管不顧地說出來,隻會令主兒的心裏更加難受,無法改變的事實,說太多也是枉然。
青櫻久久沒有吭聲,一味地看著窗外蕭索的落葉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惢心湊到阿箬跟前,小聲說道:“阿箬姐姐要不先回屋子裏休息吧,主兒現在心情不順,姐姐說太多反而不妙。”
阿箬不滿地瞪了惢心一眼,跪著的姿勢的確不太舒服,她悶聲悶氣道:“用得著你指揮我該如何做嗎?少在主兒麵前爭表現!”
惢心好心好意當了驢肝肺,不免閉了嘴,不再說話,青櫻心情煩悶,沒有理會阿箬,直接打發對方下去,隻留了惢心在身側侍奉,心裏想著皇上今晚會召幸誰,皇後還是淑貴妃?估計不會是她。
翊坤宮,弘曆在長春宮陪了皇後用了晚膳,依然雷打不動地來陪琳琅,琳琅故作驚訝地瞅了他一眼,嘀咕道:“皇上怎麼不在皇後娘娘那裏歇息?跑來跑去也不嫌累得慌。”
弘曆走上前,在琳琅白玉般的麵頰上偷香了一口,順勢往床榻上一躺,舒展著胳膊,笑眯眯道:“不累啊,抱著愛妃睡覺舒服,香香軟軟的,還沒有各種怪異的脂粉味道。”
琳琅挽起披散下來的頭發,吸了吸鼻子,不由懊惱道:“皇上你又壞規矩了,你都沒有沐浴就敢躺臣妾的床,還不趕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