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又在花圃悶了一兩年,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雖然有點宅,但宅得很舒適。
折顏的府邸估計是他本人親自選的風水寶地,內部布置雅致,靈氣充沛,門前窗外的風景一覽無餘。
不說那遠遠看去,好似人間仙境般的十裏桃林,粉紅瀲灩,恍若錦緞般耀眼,一方小小的花圃亦是種滿了奇珍異草,香氣撲鼻,令人神清氣爽。
雖然大多數花卉珍草沒有開啟靈智,但生得嬌麗,姿態鮮妍,看著很養眼啊,一年四季不重樣地開放。
白真在琳琅這裏討不到好,沒有繼續糾纏,但和折顏的交際越來越多,情誼深厚。
有次白真來訪,不知和折顏嘮什麼嗑兒,二人從早說到晚上,好似不帶累的。
白真臨走時,忘了拿走兩壇美酒,折顏著急去巡查他的桃花林,於是招呼琳琅,如果沒什麼事,給他跑個腿,出門透透氣。
琳琅表麵上欣然應下這樁不大不小的差事,心裏卻浮想聯翩老鳳凰和白真的二三事。
據說在很多萬年以前,折顏還比較年輕的時候,那個年紀應該是另外一種風華氣度。
他曾經給白真的娘親下過聘禮,應該是看上了對方,有意迎娶。
哪知佳人早已芳心暗許,看上青丘狐君白止,夫妻倆後來琴瑟和諧,生了一窩的兒女。
折顏能看上的女子,應該很美很有性格吧?
琳琅邊走邊思忖,難不成白真長得比較像娘,折顏把當初愛而不得的情思寄托在白真的身上,不然為何這樣寵溺白家的孩子?
折顏樂此不彼給別人養崽崽,白淺在外闖禍,報的不是親爹名號,而是十裏桃林折顏的大名,真真是奇怪的很。
折顏的名氣雖然很大,但狐君白止也不是無名小卒啊,琳琅猜想,興許是折顏的名號更好使,或者白家孩子畏懼父親、擔心闖禍挨揍?
折顏地窖中的陳年美酒,白真喝的真心不少,打包帶走的好玩意也很多,隨意自然,好像拿自己家的。
兩人間的關係,真的隻是忘年交?
琳琅覺得八卦起來挺好笑的,經曆了太多凡塵俗事,好奇心變重了,感覺折顏和白真有幾分曖昧感,卻又顯得沒那麼違和。
不多時,琳琅到了白真居住的狐狸洞,看見一個身形嬌小的姑娘在洞前徘徊,不知是剛出來,還是準備進去,琳琅輕咳一聲,那姑娘好似受了驚,立即側轉身子看她。
“你…你是誰?”
嬌嬌弱弱的聲音,配合著那雙水靈靈的無辜大眼睛,小模樣可人的很。
“你又是誰?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
琳琅微微挑眉,斂了麵色,故意問。
“我沒有…沒有鬼鬼祟祟,我叫少辛,是小姐讓來看…公子有沒有回家,說是想喝折顏上神的桃花釀,如果有,讓我搬一壇回來。”
少辛猶如驚弓之鳥般,眼裏似乎都快要飆出眼淚,那副嬌怯模樣,琳琅看著扶額。
“抱歉,我開玩笑的,你應該就是兩年前蘆葦蕩的小巴蛇吧。”
琳琅上前兩步,盡量笑得和善溫柔,少辛的膽子太小,不知為何,總是惶恐不安的神態,估計沒有什麼歸宿和安全感吧。
從嘴碎的青丘居民口中得知,小巴蛇來了青丘,在白淺的狐狸洞養了差不多兩年的傷勢,化出了人形,是個嬌俏可愛的少女。
少辛想要報答白淺的恩情,目前做灑掃婢女的活計,日常掃掃地、跑跑腿,不算太辛苦,而且有白家人庇護,沒人敢欺負她。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是那朵小蘭花?”
少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仔細瞧著琳琅,莫名有種熟悉感,以及更多的傾訴欲。
在青丘的這段日子,少辛的日子的確好過許多,至少不會被肆意欺負,白淺沒什麼大小姐的架子,也不會對她非打即罵。
但人生地不熟,她膽兒小,說話的聲音好似蚊子般,也沒交到什麼朋友,看到一起被撿回來的琳琅,不由產生了同病相憐感。
“是啊,我就是,喊我琳琅即可。”
琳琅沒有否認,折顏雖然平易近人,但琳琅看似隨意,對他說話亦有斟酌過後的小心謹慎。
白真則是個瀟灑的風流公子,翩翩風雅的美男子,言語風趣,俘獲萬千狐狸的芳心,卻又潔身自好,片葉不沾身。
琳琅不喜歡和花花公子交往過甚。
在蘆葦蕩的那幾日,琳琅親眼見證了巴蛇一族的明爭暗鬥,少辛修為低,就是個小可憐,隻有挨揍的份兒,如今像朵迎風搖曳小白花,柔弱的不堪一擊,眼淚說來就來。
想到少辛日後的際遇,琳琅決定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這也是個頗有故事性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