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見宮遠徵自顧自地發呆,久久得不到回應,以為他不願意,心裏一陣索然無趣,淡淡道,“不樂意算了,我總能找到願意教我的人。”
比如說惡名昭著的無鋒,琳琅作為修習正道的花仙,不會做豪取強奪的事,但打壓甚至剿滅為禍一方的渣宰,毫無心理負擔。
無鋒組織既然能夠和宮門平分江湖,自有它的厲害之處,比如暗器和煉毒之術,琳琅很擅長從惡人口中撬出有用的信息。
“我沒有說不願意,我教你。”
宮遠徵感覺琳琅的口氣淡淡,似乎對宮門失去興趣,對他也失去興趣,那種感覺很不好,好似眼前的女子很快就會離開。
“你同意咯,過來一下。”
琳琅滿意地看著宮遠徵,衝他笑著招了招手,眼睛亮晶晶的,好似盛滿了星星。
“幹什麼?”
宮遠徵的俊臉慢慢變紅,神情扭捏,很不自然,腦補少年開始胡思亂想,內容豐富:她是要抱我嗎,還是準備親我?
“哎喲,叫你過來一下,你到底在怕什麼,我又不會變成妖怪吞了你。”
琳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把玩著新塗滿粉色花汁的指甲,語氣有點不耐煩。
宮遠徵環顧左右,以及虛掩的門口,沒有其他人,這才緩緩上前,坐在琳琅的對麵,怔怔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圖。
琳琅自然地摸上了他的手,宮遠徵好似觸電一般,差點彈跳起來,耳根子泛紅。
“毒素還沒擴散到五髒六腑。”
沒有理會猶如驚弓之鳥的宮遠徵,琳琅臉色平靜,不費吹灰之力扣住了對方的手腕,探尋著他的血液脈絡的流動情況。
毒素的積累不是一朝一夕導致的,但好在宮遠徵不是個傻子,把自己當藥人,但也能克製一部分,不會消耗太多的生命力。
但如果不在三年之內把毒素徹底清除幹淨,以後短命是必然的,而且死的時候會格外痛苦。
宮遠徵第二次見識琳琅的特殊本事,心下激流暗湧,不甚平靜,但沒有掙紮抽出自己的手,任由白皙修長的玉手撫在上麵。
須臾間,一股熟悉的清冽蘭香彌漫開來,比平日裏嗅到的味道還要濃烈幾分。
琳琅的手伏在他手腕經脈處,漸漸生起詭異的暖意,仿佛有股暖流四散而開,衝洗著他的血液,驅除著所有的多餘雜質。
宮遠徵的額頭漸漸沁出汗珠,身體沒有絲毫的疼痛感,好似在泡溫泉,有奇異的磅礴內力蒸騰著他的身體,四肢百骸,舒服痛快。
半盞茶的時間,琳琅收了手,示意宮遠徵感受一下,“你試試運功的感覺,看能不能衝破所有瓶頸,如果不出意外,你體內的毒素已經排除幹淨,武功能更上幾層樓。”
宮遠徵震驚地看了琳琅一眼,沒有多言,盤腿坐下,平氣凝神地吐納運氣,收放自如,身上穿的錦袍變得累贅,好想現在脫衣服,洗個冷水澡。
剛剛開春的季節,舊塵山穀依然有晚冬的徹骨涼意,宮遠徵雖然修習武功,有底子,但衣服不算輕薄。
出門行走,宮遠徵還得披上厚重的大氅抗寒,但現在渾身火熱,隻想穿件夏日單衣,無懼一絲一毫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