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闡述,當晚她聽到室內出現打鬥的聲音,進門看到老執刃和鄭南衣雙雙躺在地上,已死,重傷的宮喚羽扯出無量流火,甚至對她打起了感情牌。
霧姬夫人口中說的,和宮喚羽現在說的,無疑是兩個天差地別的版本。
宮尚角為人精明,根本不相信宮喚羽的說辭,看透一切般輕笑起來,“我勸你不要說謊,老執刃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宮尚角白皙俊美的麵容鍍上冷霜,一字一句道,話裏帶著凝重的懷疑和試探。
“荒唐!父親分明是死於無鋒之手,宮尚角你在懷疑我?懷疑我弑父!”
宮喚羽心慌一瞬,隨即怒不可遏,就算老執刃是他設計殺害,那又如何,沒有得到無量流火之前,他不能漏一點可疑的行跡。
“宮喚羽,老實說吧,其實我早就懷疑你了,在老執刃未死之前,我在鄭南衣的發釵裏發現的紙條,上麵透露著無量流火的信息,但整個宮門,除了後山之人,和前山的長老、執刃,隻有你和我知道這個秘密。”
宮尚角眼神犀利地盯著宮喚羽,語氣帶著步步緊逼的壓迫性,逼得對方沉了臉。
“宮尚角,你憑什麼懷疑我,你自己也可能泄露。”
宮喚羽緩緩站起身,輕嗤一笑。
對於宮尚角,他心裏有嫉妒,作為少主,未來的執刃,卻被宮尚角壓了一頭。
江湖中最負盛名的子輩是宮尚角,宮門最有威信的年輕掌事也是宮尚角,甚至二人曾經一起參加三域試煉,也是對方更厲害。
宮喚羽暗自苦笑,如果不是他許以宮流商很多利益好處,從對方口中得到三域試煉的具體考核內容,也許少主位子就不是他。
即使如此,他依然輸給了宮尚角。
“宮喚羽,你不要狡辯了,事實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別在我麵前倒打一耙,我現在帶你去見兩位長老,不管你存了什麼目的,但凡是危害到宮門的利益,乃至整體的根基,那麼長老們也不會對此輕拿輕放。”
宮尚角不想和他繼續囉嗦,宮喚羽和宮子羽兩兄弟果然不是同個爹娘生的。
一個完全沒腦子,隻會感情用事,一個太有心機,過於狡詐,相較於宮子羽的愚蠢,宮喚羽的處心積慮更令人忌憚。
倘若老執刃的死真的與宮喚羽有關,那麼等待他的,除了眾人的憎惡,還有永遠的囚禁。
宮門立下規矩,絕不能殺自己人,嚴禁骨肉相殘,但宮門人若犯了不可原諒的罪行,就會失去永遠的自由,囚禁至死。
那種猶如困獸一般的漫長囚禁,與黑暗長眠,活著很煎熬,其實比死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