瑲玹負傷回去時,阿念已經醒了,紅著眼睛,嘴裏罵罵咧咧,鬧著要見哥哥,要哥哥為她報仇。
海棠好言好語地勸著,老桑扯了扯嘴唇,壓下吐槽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個二王姬真難伺候,瑲玹來清水鎮是來尋找小夭,又不是專門給她收拾爛攤子。
脾氣實在太刁蠻了,人家不賣東西是人家的自由,又不是專門針對她,這也能吵起來?差點把自己的心脈震碎,得不償失。
“哥哥,你回來了!”
看到瑲玹進來,阿念罵罵咧咧不消停的嘴終於消停,忍不住想下床相迎。
“王姬,你的身體還沒痊愈,醫師交代了,最好不要走動。”
海棠受的傷勢比阿念輕,勉強能夠走動,但阿念即使吃了一大堆的靈丹妙藥,也要臥床三四天,不然容易留下病根兒。
“我沒事,阿念在榻上休息,聽話。”
瑲玹胸口悶疼,但對阿念強顏歡笑。
“哥哥,壞女人欺負我,我都自報王姬身份,她還起了殺心,哥哥幫我殺了她!”
阿念服用了玉山玉髓和歸墟水晶等靈藥,傷勢好轉,但身體上的疼痛依然曆曆在目,渾身不舒坦,靈力驟減,使不上勁兒。
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王姬,身份顯貴,不可侵犯,要星星,要月亮,父王都會摘給她,活了二百多年,從沒吃過這種苦頭,想到對方的殺機,一陣氣血上頭,悲憤至極。
瑲玹無奈地看著阿念,她這次吃了大虧,他何曾沒吃虧,但技不如人,隻能隱忍,總不能因為一時之氣,把性命丟了吧。
原來他們身份暴露,是阿念說的。
“阿念,乖,聽哥哥的話,這幾日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哥哥什麼都答應你,欺負傷害你的人,哥哥早晚會收拾。”
瑲玹像往常一般摸了摸阿念的頭,語氣寵溺,又帶著一股堅定,他想要變強,大荒厲害的人猶如過江之鯽,他不能坐以待斃。
阿念的憤怒和委屈被撫平了一半,嘟了嘟嘴,把頭依偎在倉玹的肩膀上,沒有感覺到瑲玹語氣裏的淡淡虛弱感,扁嘴撒著嬌。
“好吧,我聽哥哥的,但我想吃哥哥做的甜米粥,清水鎮的東西太醃臢了,我想吃哥哥親手做的,我肚子好餓啊。”
老桑眼尖,看出瑲玹臉色稍白,應該身體不適,進屋時,他的腳步有點虛浮,正準備替他找個借口拒絕。
瑲玹卻快一步答應了,笑意不減,應承道,“好,我現在給你做。”
阿念心滿意足地笑了,由海棠服侍,重新躺下休息,瑲玹出了屋,立即吐了一口血。
老桑忙不迭上前扶住他,從腰間搗鼓出一個小玉瓶子,將瓶裏的玉髓喂給他,言語責怪。
“你這是何必,身體不舒服就躺著休養,給阿念做什麼粥,她就是矯情,這不好吃,那很醃臢,整天挑三揀四的,如果是小夭,她才不會這樣折騰你。”
老桑一肚子的怨氣,有時候,他覺得瑲玹對阿念太好了,好似把對小夭的好,全部轉移到阿念的身上,彌補心底的虧欠,什麼事都願意親曆親為,包容對方的任性和壞脾氣。
“但阿念不是小夭。”
瑲玹麵無表情道,他的小夭丟了,如果小夭還在,他會對她更好、更體貼。
麵對阿念,有對從小看顧大的小妹妹的疼愛,有對師傅女兒的責任和照顧,有對小夭情感的轉移。
但瑲玹知道,阿念不是小夭,她們完全不一樣,小夭非常懂事,小小年紀就知道安慰他,保護他,她是最溫暖的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