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小六巴不得他們趕緊走,阿念一副看乞丐的嫌棄眼神,他真的受夠了,又沒人邀請她過來,真是討厭。
要不是礙於軒的態度好,以及二人的身份不一般,玟小六早就想拿掃把趕人了。
“慢走不送哈。”
玟小六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老木親自把他們送了出去,主要是送軒出院子。
瑲玹和阿念走後,琳琅隨意地喝了兩杯喜酒,看著他們比較局促,也就帶著玉兒離開了,感覺沒什麼熱鬧可看。
串子和桑甜兒的喜宴很冷清。
這次玟小六親自送琳琅和玉兒出了院子,麵上不好意思,“柳小姐破費了,也沒讓你吃好喝好,以後有機會再請你們哈。”
琳琅對他點點頭,笑著說,“下次也許會請你喝我的喜酒,如果你還在清水鎮。”
玟小六遲疑了幾分,忽然想起最近的一則聽聞,還是春桃和他私下八卦的,玲瓏記的柳小姐貌似有了男人,估計好事將近。
柳小姐的相好,該不會是九命大魔頭相柳吧?想到那日自己目睹的一幕,相柳當著他和玉兒的麵,麵上破冰,和柳琳琅親密地抱在了一起,貌似久別重逢。
玟小六的心思百轉千回,很難消化這樣的消息,但麵上帶著和善的笑,肯定地應了聲,“那是自然,提前恭喜柳小姐了。”
琳琅淺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帶著玉兒離開了,玟小六心事重重地回了裏堂。
桑甜兒打開了檀木盒子,拿出兩根赤金簪子,往嘴裏使勁咬了咬,不由露出驚訝之色,“柳小姐好大方啊,居然是純金。”
桑甜兒做窯姐兒的時候,不是沒見過金簪玉鐲,但她的容貌在娼妓館不是最出眾的,屬於二流三流,接待的客人,出手大方的並不多。
客人送的玉鐲子、金簪,好品質的全被老鴇私下收了去,落在自己手上的大多很廉價的東西,不是有瑕疵,就是鎏金或鍍金的首飾,剝落一層金就不值錢了。
“柳小姐出手也太闊綽了吧。”
春桃盯著桑甜兒手裏金簪子,不免豔羨,她嫁給麻子的時候,高屠戶雖然也給她打了幾對好首飾壓箱,但大多是銀器。
唯一的金器,也就是現在戴在手上的鎏金鐲子,但成色和桑甜兒的赤金簪子一對比,那完全沒眼看了,光澤質地差別太大。
春桃摸了摸自己的金鐲,不免歎氣,她和麻子成親時,玲瓏記正開張,他們之間沒交情,那時候根本沒人請柳小姐過來吃席。
“六哥,你和柳小姐的關係很好嗎?”
串子摸了摸後腦勺,不免詫異地問。
往日裏隻見六哥和玉兒插科打諢,能聊幾句日常閑話,偶爾還能吃上玲瓏記的新鮮酥點,但和深居簡出的柳小姐沒什麼交情吧。
“我們哪有什麼交情?都是街坊嘛,你們不要多想,人家是真正的富貴人家,住的地方比咱們回春堂寬兩三倍,做生意不過是錦上添花、打發時間,兩根金簪,人家估計不放在眼裏,往日見了麵,你們客氣點就行。”
玟小六三言兩句地糊弄過去,心裏明鏡似的,柳琳琅這個人不是簡單的角色。
她和九命相柳肯定有不一般的關係,痛毆阿念,還能全身而退,令軒報複不成、隻剩下客氣和忌憚,本事非同一般。
玟小六暗自提醒自己,有錢有本事的女人,往後隻能交好,絕不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