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神山,白色冠服的皓翎王看著渾身發黑、靈脈盡損的瑲玹玹,眉頭緊皺。
泡在湯穀的的瑲玹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身體受創太嚴重,體內毒素在玟小六的抑製下,雖然有所好轉,但沒有得到根除。
“父王,哥哥他…他會不會死?”
阿念扯著皓翎王的袖子哭,滿臉的恐懼,那麼厲害的哥哥,怎麼會變成這樣?
到底哪個大膽的混蛋下的手?
宮廷的醫師全都束手無策!
“阿念,你先回去,陪陪你的母妃,這裏有父王,瑲玹不會死。”
皓翎王對著阿念柔聲說,眼角餘光瞥著腦袋低垂的玟小六,阿念雖然擔心瑲玹的傷勢,但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隻能乖順退下。
眼見人都走完了,侍衛們也被調遣在外圍看守,玟小六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原本還在懷疑軒的身份極有可能是瑲玹,但現在完全不用懷疑,她的父王正在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看,滿臉的複雜和審視。
“聽說是你提出建議送瑲玹回五神山泡湯穀,也是你抑製住了他體內的毒蔓延心脈?年紀小小,知道的挺多的,你是如何知道五神山的湯穀浴?”
皓翎王一針見血地問,表情嚴肅。
“我…我道聽途說,沒什麼真本事。”
玟小六不敢麵對皓翎王,對瑲玹的擔心,對父王複雜的感情,使她整個人好似在火上煎熬一般,她不想恢複真實身份,也不想直麵殘酷的事實。
但瑲玹體內的毒素,她根本治不了,再這樣拖下去,對方的身體隻會越來越差。
“是嗎?我也無能為力,瑲玹應該是命數到了。”
皓翎王長歎一聲,他的靈力雖然高,但於醫毒之道,並不擅長,除非現在將瑲玹送到玉山的王母那裏診治,還有一線生機。
他希望玟小六親口說出來。
“王母可以,把瑲玹送到玉山吧!”
看著瑲玹奄奄一息的模樣,玟小六心急如焚,淡定的模樣再也裝不下了,大喊道。
“你承認,你是小夭了?”
皓翎王深深地盯著玟小六,語氣不容置喙,他其實已經猜到,眼前的男子是小夭。
“我是小夭,但未必是你的女兒,現在難道不是應該關心瑲玹的身體嗎?”
玟小六瞪著皓翎王,心頭一陣激蕩,她太在乎瑲玹的安危,也懶得掩飾身份。
因為在心思細膩、見微知著的皓翎王眼裏,所有的謊言,都會不攻自破,皓翎王歎了口氣,沒有繼續逼問,看向痛苦呻吟的瑲玹。
“你說的對,我這就送你們去玉山,見了王母,先道歉,你當年偷偷跑下玉山,王母為你操了不少心,甚至愧疚了幾百年,你該知道自己做錯了。”
皓翎王對玟小六說,想要伸手摸摸他的頭,後者卻不不自然地退了兩步。
玟小六咬著嘴唇,很想大聲控訴,要不是當年你把我丟在玉山不聞不問,也不去接我,我怎麼會偷偷下玉山,受了那麼多苦!
玉山太無聊,那裏簡直就是牢房,她根本待不下去了,何況還聽到自己是赤宸孽種的諸多傳言,她擔驚受怕,根本不敢回去。
但現在,不是控訴這些事的時候,玟小六將眼中的淚水硬生生逼回去,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會向王母道歉,隻要她能幫忙治好瑲玹哥哥。”
皓翎王鬆了口氣,臉色得以和緩,吩咐人給玟小六和瑲玹備了最好的雲輦,還有靈力高強的護衛隨行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