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不明就裏,脫口而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宮遠徵實在看不到宮子羽這副單蠢的模樣,輕嗤道,“不會吧,我哥說的這麼明白,你居然聽不懂,意思很簡單啊,有人在醞釀一場陰謀,你長點腦子吧。”
宮子羽惱羞成怒,想要反駁,但礙於自己吃了好幾次虧,一時不知如何拿大道理壓宮遠徵,隻是用眼神求助地看向心腸最軟的月長老。
月長老深入沉思之中,根本沒有接收到宮子羽的眼神。
花長老和雪長老表情越來越嚴肅,覺得這場毒殺和刺殺在醞釀一場陰謀,那麼目的是什麼,宮門除了百草萃惹人覬覦,最為神秘的東西便是壓製異人的無量流火,對方是為了無量流火嗎?
“長老,這件事非同小可,今日在場的人絕不能透露半點風聲,不然很難順利捉拿幕後的殺手,霧姬夫人既然有懷疑,就按琳琅說的辦。”
宮尚角發表了最後的結論,頗有做執刃的沉穩風範,宮子羽不甘心地想要反駁,但毫無立場。
宮尚角是用執刃的身份吩咐這件事,他沒有立場,即使心存懷疑,但大家的疑點不在宮遠徵身上,反而開始懷疑霧姬姨娘,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會議結束之後,看著宮尚角帶著琳琅離開,宮子羽癡癡看著,總覺得自己想要握住的東西,越來越少,一股難言的寂寞惆悵在心間蔓延開來。
宮尚角一直關注著霧姬夫人的動向,直到三日後,侍衛金複回稟 宮喚羽停棺的檀木棺材空了,霧姬姨娘偷偷往祠堂那裏跑。
這都不用猜,宮喚羽要麼是詐屍了,要麼根本沒死,宮尚角吩咐金複暗中盯梢,不要打草驚蛇。
在某日深夜,他和宮遠徵以及三位麵色沉重的長老,尾隨霧姬夫人去了祠堂之中。
他們親眼看到祠堂牌位後的密室被打開,霧姬夫人帶著紅木食盒走了進去。
宮門密道,他們最為清楚,根本不費什麼功夫,悄悄然尾隨而去,看到活生生的宮喚羽,以及他們的交談,談及無量流火。
“喚羽!你既然沒死,為何裝死?你父親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長老看見這一幕,忍不住嗬斥質問。
宮喚羽表情巨變,搞不清楚是霧姬出賣了他,還是自己的計劃有太多漏洞,被他們察覺了,嘴巴艱難地蠕動,一時之間竟然半句話都說不出。
“動手!”
從後麵陸續湧進來的侍衛聽到宮尚角的吩咐,出奇一致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宮喚羽想要起身,奈何身上故意刺的刀傷還沒有徹底痊愈,為了做出假死症狀,他可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刀,傷勢還沒好。
霧姬夫人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宮尚角兄弟和長老都在,她就算是魅階殺手,頗有本事,但也隻能束手就擒,嘴裏不停的解釋。
但沒人聽她多說,宮尚角覺得,宮喚羽假死這一行為,設計的過於天衣無縫。
除了可以把殺人嫌疑推到遠徵弟弟和他的身上,還能造成他們和極有可能成為新執刃的宮子羽的內部分裂,兄弟反目,彼此猜疑,宮門一團散沙,很容易渾水摸魚。
宮喚羽和霧姬雙手被擒,被押到執刃殿中,因為是夜晚,宮尚角沒有叫熟睡的琳琅過來聽審,但吩咐人叫來了宮紫商和宮子羽,統統過來議事,半夜起不來,拖過來!
宮子羽原本憋著一肚子的怨氣,睡得不安生,被催促起來議事,一直打著哈欠,和宮紫商一前一後地進了執刃殿。
看到熟悉的哥哥和姨娘,他忍不住歡喜地叫道,“哥哥…你沒死啊!”
宮喚羽扭過頭,沒有搭理宮子羽的意思,霧姬夫人心虛地低了頭。
“喚羽哥哥不是已經進了棺材嗎?怎麼會…”
宮紫商一臉驚慌地捂著胸口,感覺自己沒睡醒,還在做夢,宮喚羽不是入棺了嗎?
宮遠徵白了廢物二人組兩眼,就他們那傻白甜的智商,估計也猜不透重點,雙手環胸,冷哼說道,“有人處心積慮地假死,鬧出宮門分裂,還有人做幫手,老執刃是怎麼死的,問問宮喚羽,他心裏明鏡似的。”
要不是琳琅有先見之明留下哥哥,現在坐在執刃之位的人估計就是宮子羽了,想到宮子羽對他發號施令,宮遠徵就覺得憋屈。
宮喚羽真是好算計啊,憑宮子羽進水的腦子,到時候隻會死咬他和哥哥不放,誤以為他們才是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