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次日醒來,得知昨夜發生了一場變故,遺憾沒有親臨現場。
不過好在遠徵唾沫橫飛地給她講述了一遍,宮子羽是如何腦子進水、蠢鈍發言,宮喚羽如何陰險狡詐,試圖引起宮門內鬥,霧姬又是如何心虛,默認了自己是無鋒刺客。
他們興致高昂地說著話,侍女們端來了精致的早膳,精致可口。
廚子都是按照琳琅的要求做好的,熱騰騰的魚麵湯,新揭開籠子的蟹黃包,兩屜水晶蝦餃,足足兩三人的份量,吃得宮遠徵滿嘴流油,舌頭真正有了滋味。
宮遠徵擦了擦嘴,看著不施粉黛,依然美得百花失色的琳琅,心神有一瞬間的蕩漾。
他很早就意識到琳琅的美貌,甚至覺得她本該這麼好看,和琳琅一起吃飯說話,格外開心,吃東西也格外有滋味。
如果不是看出哥哥對琳琅的心意,宮遠徵覺得,他未必不能爭上一爭,美麗聰慧又懂得美食的仙女姐姐,誰會不喜歡呢?
但哥哥對他那麼好,自從徵宮全軍覆滅,失去掌事者,老執刃雖然也表態,竭盡全力地照拂他那樣幼小的遺孤,但嘴上說說而已,暗地裏覬覦徵宮各種秘籍秘藥的人不要太多,隻有哥哥願意伸手拉他一把。
宮遠徵永遠不會忘記,七歲那年,哥哥擦著他的眼淚,對他伸了一隻手,認真地對對他說,“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弟弟,不要害怕,我會照看你,幫助你穩住徵宮。”
記憶回溯,一轉眼,十多年過去,他們兄弟倆已經長大成人,感情愈加親厚,在自己的領域裏發光發熱,有了獨擋一麵的本事。
宮遠徵努力壓抑住內心的不平靜,他喜歡琳琅,但更敬重哥哥,絕不會和哥哥爭。
從今以後,他隻會當自己是哥哥和琳琅的遠徵弟弟,他們會做親密無間的家人。
“遠徵,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呀?”
琳琅用手在宮遠徵的眼前晃了兩下,有些奇怪,剛才還很興奮的模樣,一會失落一會兒惆悵的,表情變得奇奇怪怪。
“沒事,我隻是想到地牢關著的兩個無鋒細作,雲為衫和上官淺的真實身份,哥哥的人已經在外麵仔細探查,身份有異,一個是雲家失蹤多年的長女,嫁入宮門的應該是次女,另一個是上官家深居簡出的養女。”
宮遠徵抽回思緒,把話題扯到其他地方,雲為衫和上官淺的確有點韌性,扛住了徵宮所有的刑罰,目前還沒死。
上官淺最後還把孤山派的遺孤身份抖了出來,口裏喊著要見宮二先生,但宮遠徵漠然以對,沒有理會對方,但也沒打算一下子弄死她。
即使上官淺是孤山派遺孤,那也是無鋒的細作,目的不純地進入宮門,準備竊取宮門機密,有什麼無辜的。
薑離離差點得了失心瘋,人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就是拜這女人所賜,心思狠辣,城府極深,張嘴閉嘴就是要見哥哥,誰知道是什麼目的。
“她們兩個好處理,無鋒細作,不值得同情,既然做了殺手,還能脫穎而出,手裏都是沾了血的,何況無辜的薑姑娘差點毀容瘋癲,也是她們搞的鬼。”
“但女客院落的那些姑娘後麵該如何安排,宮喚羽沒資格娶親了,那其他適齡者應該要挑吧?不然這些新娘遭了罪,一人都沒中選送回去,難免心生怨言,外界的人也覺得宮門在耍人。”
琳琅托著腮,不假思索道。
“琳琅,這些瑣事,你就不要操心,哥哥會另外安排的,不是還有宮子羽嗎,他都成年了,索性在那些新娘裏挑一個家世清白姑娘,免得整日盯著不該盯的人。”
宮遠徵意有所指,琳琅可是他認定的未來嫂嫂,宮子羽就不要自不量力地惦記了。
琳琅淺淺一笑,沒有接話。
宮尚角過來的時候,宮遠徵頗有眼色地離開,想給哥哥和琳琅多點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其實很想助攻,但又怕搞砸,哥哥的性子是在太內斂,要是他,早就喜孜孜地告白了。
“表哥,我吩咐廚子給你做了水晶包子和薺菜餛飩。”
琳琅笑吟吟地說,看了眼宮尚角眼下的烏青,猜想對方昨夜估計比宮遠徵睡的還要晚,不免有些心疼。
表哥當了執刃,要處理一堆的事。
宮子羽也該鍛煉了,迅速成長起來,最起碼要給表哥分擔一下,如今羽宮隻剩下他能出點力。
“好,我正好肚子也餓了。”
宮尚角心裏暖呼呼的,他有時候起晚了,總會忘記用早膳,但有了表妹在,隻要在角宮,早膳從來沒有落下,各種美味的早膳,吃得很香,對著琳琅吃,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