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蟬鳴聲彼此起伏,黑暗的山林荊棘叢生。
安知夏絲毫不敢鬆懈,機械式的往前跑著。
她不是不累,甚至已經累到雙腿沒有知覺,身體裏的藥意一陣陣湧上頭腦,時刻的衝擊著她的神經。
她不知道這是哪裏,隻知道周圍全是樹和雜草。
身後追擊她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她還在拚命的跑著。
腳下的藤蔓把她絆倒,安知夏狠狠的摔在地上,腦袋卻撞進一個溫熱的胸膛。
鼻子間的熱意流淌,疼痛讓她短暫回神,半含著淚意的眼睛睜開,身下傳來的悶哼聲讓她隱約知道,自己身下是一個男人。
僅剩的意誌被徹底腐蝕,她真的忍不住了……
裴景也是個倒黴蛋,追著歹徒來到深山,卻被狼群給圍攻了。
九死一生好不容易脫險,剛脫力的躺在這裏,就被一個女人砸的差點憋過氣兒去。
裴景半掀著眼皮兒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一身淩亂,頭發亂糟糟的像雞窩一樣抱團,半張臉被血糊的也看不清楚,活脫脫的一個女鬼模樣。
大半夜的,深山裏頭,tmd不會這麼倒黴,撞鬼了吧?
他胸口被狼抓了一下,現在還在流血,全憑著意誌力防備的看著眼前的女鬼。
這女鬼還是個色鬼,雞爪子一樣的雙手在他胸口亂摸,沾了血的臉胡亂的親吻著他的脖子,也不嫌髒。
“滾開!”
裴景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
下一刻,便睜大著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在自己身上胡亂作亂的女人。
“你特麼給我放手,放手……”
裴景發誓,這輩子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之所以判斷她是個人,源自於對方身上的體溫,熱的不像是正常人的體溫。
由此可以判斷,這個女人此刻的意識壓根就不清醒。
要不是失血過多導致脫力嚴重,裴景也不至於被人握住弱點都毫無反抗之力。
安知夏目前完全沒有意識,全靠著身體的本能摸索。
半天過後,她仿佛意識到什麼,抬頭懵逼的看著男人,眼中不受控製的帶了一絲鄙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都這樣了還沒有反應。
轟!
這句話仿佛是打開了開關一樣。
裴景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卻也因此著了安知夏的道。
安知夏也沒有經驗,就導致兩個人都很痛苦……
天依舊是黑的,安知夏迷茫的睜開眼睛,看著還被她壓在身下昏迷的男人,眼眸中閃過一絲愧疚。
她恨那個禿頭老男人,可是她自己也對別人用了強,雖然並非她所願,但也……挺對不起人家的!
遠方傳來呼喊的聲音,安知夏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就跑,卻由於腿酸摔倒在地上,就地滾了好幾個圈兒。
人倒黴的時候,真是喝口水都會塞牙,安知夏滾下了山坡,在草叢裏也不知道趴了多久才醒過來。
隻是在睜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她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雙眼空洞的望著天空。
許久許久,才終於笑了出來,笑的滿地打滾,直到扯痛身上的傷疼的她抽搐不止,她才終於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