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家已經聯係了兩年的事情家裏都知道了,她要咬死不承認也不現實,幹脆半真半假的說出來,更讓他們難以分辨。
安美雲還是比較相信他們這十八年的父女情的。
就是這麼矛盾,一邊覺得因為安知夏的回來搶了她在安敬之夫妻心裏的位置,又一邊覺得安敬之和周楠養了她十八年的感情,怎麼可能是高小草這個才存在幾天的人能替代的?
沒等安敬之發話,安美雲又轉頭看向安知夏,幾乎沒有猶豫,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從聲音就能聽出來,此刻她的膝蓋會有多痛。
但安美雲卻連臉色都沒變,真誠而焦急的麵對安知夏,“小草姐,是我對不起你,我是從兩年前就知道我們身份被調換的事情,可是我一直沒有告訴家裏,我也是舍不得爸媽,舍不得哥哥,我更沒想到高家竟然會這麼對你,他們還一直騙我說會好好照顧你的,好在你現在也沒什麼事情,這兩年我也一直在受到良心的譴責,我不苛求你能原諒我,我隻希望你能夠理解我一下好不好?我從小就在爸媽身邊長大,前麵的16年也都一直以為我是安家親生的,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人跑過來告訴我不是,我隻是一個因為父母的貪心而鳩占鵲巢的小偷,我也會恐懼,我也會害怕的呀……”
安美雲說到最後哭的不能自已,整個人都趴伏在地上,讓人看不清她的麵容,卻又能從顫抖的音色中聽出她的恐懼。
“還有那個玉墜子,我今天之所以把它掛在脖子上,就是想把它送給小草姐賠罪的,本想著這個東西小又漂亮,雖然戴出去不合時宜,但是在自家戴著玩兒還是不錯的,隻是沒想到會弄巧成拙,不然,爸往日裏見我戴過它嗎?”
安美雲擦了擦眼淚,通紅的眼睛看著皺眉沉思的安敬之,故作堅強的模樣令人心疼。
她和李秀長得有些像,可是看起來卻又天差地別。
也可能,這就是農村的人總是對城市特別向往的原因吧。
明明相似的臉龐,李秀卻因為常年勞作皮膚黝黑,特別是在太陽底下看起來,一張臉總是油光發亮的,鼻梁兩側還長著黑斑,隻是在黝黑的皮膚上並不明顯。
而安美雲卻身條纖細,胸前鼓鼓的略顯豐滿,皮膚白皙嬌嫩,即使五官看起來隻是一般,哭起來的時候也有種柔弱可人的氣質。
安知夏就又是另外一種了,常年吃不飽穿不暖,讓她看起來很是營養不良的樣子,又矮又瘦,身材扁平,頭發毛躁枯黃不說,臉色也是蠟黃無神。
周楠當初能嫁給安敬之除了老太爺做主,也是因為她本身就不差,人美又能幹。
但和她明明這麼像的安知夏,現在卻真是算不上好看。
撇去這些不談,安美雲的哭訴確實讓安敬之心疼了。
“今天這個事情,就當做是個巧合吧,美雲,你也不小了,隻是以後再做事情,還得用心才行。”
安美雲連忙應是。
安敬之不是不明白,巧合多了就是人為的道理。
但在他心裏,一個小小的墜子而已,也就是小女兒家爭風吃醋罷了。
說完,安敬之轉頭看向安知夏,“知夏,你提的要求爸都答應你了,咱們家今天就在安安靜靜的吃頓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