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突然的哭聲拉回裴景的神智,他道:“抱歉,今天麻煩警察同誌了,我還得回去看孩子,就不送你了。”
“無礙,那咱們明天再見。”劉軍理解的點點頭。
產房裏,知夏正坐在那裏。
裴景推門進來,就聽她道:“孩子尿了,還拉了。”
她眼眶裏伴著眼淚要掉不掉的,皺著眉頭的樣子頗有些可憐。
實在是這孩子拉的太臭了,而且倆人睡在一起離得太近,她腰窩的衣服都被他的尿布沾濕了一些。
涼涼的,有點難受。
“我來弄就好,你躺著吧。”裴景趕緊去弄了點熱水過來,天氣太冷,又不能把被子完全掀開,隻能在被窩裏給他換。
小家夥睡得倒是熟,除了剛開始哼唧了兩聲,後麵全是享受的模樣。
知夏也換了衣服,裴景拿了把椅子坐在一旁,倆人談起了王彩香和沈紅梅的事情。
“對了,明天還會再過來做個筆錄,咱們應該得到中午才能回去了。”裴景道:“那個劉警官,我看著像是很幫咱們的樣子。”
知夏笑了一下,對他道:“那是我四哥的朋友,那會兒咱倆還沒結婚,我四哥又要去參軍,不放心我在錦城,還特意叮囑他多關照我呢。這一轉眼,都好幾年過去了,沒想到他竟然當了警察。”
裴景這才了解,怪不得這麼熱心,原來是認識的人。
夜黑月冷,寂靜如森,帶著醫院裏獨有的氣味。
後半夜,突然刮起了風,窗外的樹枝左右搖擺,黑影重重。
不一會兒,便是一場大雨落下,滴滴嗒嗒的擾人清夢。
大清早,就見安知賢過來,唇邊掠過一抹清潤的笑意,把本就清冷的氣質襯得越發冷豔。
“三哥,你這麼早就來了?”
知夏已經醒了,裴景給她弄了水洗漱,目前正衝了奶粉給孩子喂奶。
反正三個孩子也不夠吃,幹脆都不給他們吃母乳了,也省得斷奶的時候再受那個罪。
“二哥昨天受了點傷,在醫院掛水呢,我就沒回去。”安知賢道:“我過來是給你們說件事情,沈紅梅昨天搶救失敗,已經在夜裏去世了。”
也算是惡有惡報,隻是可憐了她剛出生不久的那個孩子,本就是早產,現在還失去了母親。
不過想想也未必是壞事,就算沈紅梅活著,也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對孩子來說也不是好事。
聽到沈紅梅去世的消息,知夏不悲不喜,但她心中清楚,隨著對方的死去,係統的事情算是徹底結束了。
這人啊,果然不能太作。
本來失去係統之後,她也可以有大好的人生,畢竟曾經靠著係統的積累和人脈還在。
可如今,卻偏偏把自己作到了死路上,真是可恨又可悲。
“二哥怎麼傷的?不嚴重吧?”知夏問安知賢。
安知賢摸了摸鼻子,略微心虛的撒謊,“就胸口破了點皮,算不上嚴重,王彩香也傷了,二哥想在醫院多待幾天。”
至於後麵的意思,不必明言,懂的都懂。
重傷不至於,但輕傷也算不上。
畢竟被剪刀插進胸膛,就算沒傷及內髒,也不算是小傷了。
怕知夏知道了會擔心,他們都選擇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