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去裴雙雙工作的廠裏堵人,眼看著半晌午過去,卻也不見人影,她今天壓根都沒來上班。
裴雙雙則是跑到家裏去找裴永,因為思來想去,這件事情有能力幫她解決的也就剩下她爸了。
可她到了裴永那裏沒見到人不說,反而看到了正怒火衝天的王月,以及客廳裏擺放的那幅畫。
一句話沒說,王月上去就是兩個大嘴巴子,外加一頓臭罵,各種汙言穢語想都不想便砸了過來。
這一刻,裴雙雙不再是她的女兒,而是她的恥辱。
裴建國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
客廳裏,他的母親連打帶罵,而妹妹站在一旁默默承受著不說話,隻是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倔強,顯示著她的不甘。
“媽,別打了……”裴建國趕緊上去阻攔,“到底怎麼回事?”
他才剛到工作單位沒多長時間,就接到了電話匆匆趕來,電話裏也沒說清楚,隻說家裏有急事讓他過來。
“怎麼回事你倒是問她呀,我王月精明了一輩子,怎麼就生出來這麼個蠢貨,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尊都不要了……”王月說著撲坐在地上,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就哭了起來。
裴建國這時才看到地上已經被撕爛的畫像,等看明白這是什麼之後,趕緊轉過頭去,臉色已然變得難看起來。
再看一下裴雙雙的目光裏沒了心疼,反而帶了和王月一樣的嫌棄質問,“小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那個畫家對象?”
裴建國一直到現在沒記住對方的名字,也從來沒覺得他們會成。
畢竟那畫家一無所有,在他的認知中,裴雙雙再傻也不會找這麼一個男人結婚,隻不過一時的新鮮感圖玩玩而已。
這也是一直讓他最頭疼的地方,但是勸不住,也就隨她了。
裴雙雙撇過頭去,點了點頭。
裴建國現在能理解王月的崩潰了,他也很崩潰,特別是在聽說畫是從拍賣會被拍回來的之後。
裴永在找不到裴雙雙之後也從外麵回來了,前麵拐角處剛好遇到手上拿著報紙出來的裴景。
雖然很不忍心,但他還是把手上的報紙遞給了裴永。
該來的躲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該想的是如何解決才是,躲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今天早上發現報紙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去想解決方法了,但報道這件事情的遠不止一家報社。
1萬塊錢的天價畫作,沐陽這個名字的確很快的被大眾所熟知,但同樣的,裴雙雙也都徹底毀了。
八九十年代的時期,民風已經有些開放,卻也不那麼開放,流言蜚語真的足夠要人命,裴雙雙要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對沐陽發了那麼大的火。
可能是因為心中早有預料,再加上該激動的,昨天已經激動過了,所以在拿到報紙的時候,裴勇的心情竟然格外平靜。
“大哥,這件事情已經壓不住了,裴雙雙必須站在受害者的角度才能挽回一些麵子。”裴景嚴肅道。
這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了,二哥家的兩個女兒,還有他家婉晴,估計都會被唾沫星子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