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進了天都城,柳勝也知道張麟的意思,也就沒多說什麼。
他現在要去打探一下,在自己死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急歸急,還是要先把落腳的地方安排好。
“賢弟,我們先去安置一番如何。”
“好啊,最好帶洗漱的,你看看咱倆跟個土耗子似的,再搞幾身衣服。
大哥不是我說你,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出來了一定要注意形象。
你別不在意,我那邊長的好的殺了人,都有優待。”
想起龍安國那場麵,張麟拿出來現身說法,六天沒洗澡,他感覺身上都糊了層灰,特別不自在。
再看大哥柳勝,輕鬆愜意沒有半點不適,這不洗澡的人還是自己大哥,張麟覺得要改變一下他的觀念。
“居天都城者尤其是像我一般的人,就算是休沐也很難洗一次澡的,取水不易,很貴的。”
柳勝解釋,他當官還隻是個散文官,哪有錢買水,平日除了飲用,也就清晨洗漱用上些。
“那大哥你多久洗一次。”
被提及此時,柳勝尷尬道:“大約一月左右。”
張麟差點裂開,一個月洗一次,難怪啊,聽說動物髒了會在砂子上打滾,一個月啊,人一個月脫皮一次,感情大哥還會卡點清潔。
突然對這個什麼大周的美人不感興趣了呢,去特麼的古代,夢碎了一地。
“額,那大哥我們找個差不多的地方先收拾下吧。”
“賢弟放心,大哥好歹在天都城生活數十年,自有妙處可去。”
對於這位大哥的話,張麟已經免疫了,但他一個外人能說啥,跟著去唄。
柳勝帶著張麟,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走著。
要說這天子腳下的人確實比北疆那邊的人精氣神足。
不僅麵色紅潤,長得也與張麟的審美觀對上了些。
糖葫蘆的小販沿街叫賣,各種小飾品,紙糊的燈籠。
“有那麼點意思了。”
就像走進了古裝劇現場,張麟也看了個新鮮,七月天都城的楊柳已經開始落葉。
穿過人流,柳勝來到內城河邊緣,幾個船夫正在上方的小店吸溜著麵條。
“二位可是要搭船?現在這個時候可沒什麼人要用船,您二位要是要用,可要多給些才行。”
有船的黑瘦漢子放下麵碗,朝著傻傻站在下邊等船的兩人說道。
柳勝抬頭拱手行禮道:“船家下來吧,此時是該多加些。”
張麟聞言就在想,大白天的用船,那個船家說話怎麼說的,人少不是該少給些嗎?
柳勝低聲給張麟解釋道:“天都城內河上的花船是很少靠岸的,一般船家都是晚上借著燈火接送達官顯貴。
這白天反而沒船去,眼下才晌午,隻承載你我二人,船家豈不是虧了。”
張麟點頭,原來是搞運輸啊。
兩人上了船,撐船的漢子道:“二位是要去哪家?”
“酔仙居。”
柳勝裝作熟稔,實際上他沒去過,但文人多風騷,些許雅趣之事他也了如指掌。
畢竟他身邊都是老百姓,平日談資大抵都是這些。
關鍵是賢弟本就是他那個世界的富豪,太寒顫柳勝也拿不出手。
酔仙居在天都城算是數一數二的大船了,船家聞言立刻撐著小船往外劃。
絲絲水波蕩漾,張麟一甩額前頭發,說實話他還是喜歡自己的大背頭,不過他為了不引人矚目,還是用千人千麵給自己的頭發弄的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