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間的摸爬滾打,看透世態炎涼,孔秋,卻也並非無情。
一身黑色大氅,上鏽紅色火紋,孔秋任由長發披散。
“將這儲物袋送給左丘,整合完聚義盜,我要乘船出海去往大周。”
儲物袋裏是二十萬枚下品靈石。
正在閉關養傷,左丘道人打開儲物袋,二十萬枚下品靈石差點閃瞎了他的眼。
左丘不差靈石,但靈石這種東西誰會嫌多呢。
聚義盜,看著挺唬人,他們也就偶爾打家劫舍,更多的是以走私海貨為生。
兩天後,聚義盜被左丘整合完畢,那些死忠變成死人。
三當家胡勇聽聞孫朝陽嘎了,立即獻上賀禮表示臣服。
“前輩請上寶船。”
豪華寶船,千米之長,其上人聲鼎沸,再觀其遠處,衣不蔽體,出賣勞力,其中辛苦,孔秋感同身受。
上船前一天,左丘很委婉的表示想要跟著孔秋。
沒想到孔秋一口答應了,左丘收拾變賣了產業,在三當家胡勇一臉茫然中,跟屁蟲一樣在孔秋身後。
至於他那六個築基期的手下,則被安排在聚義盜中繼續討生活。
左丘一身灰衣老者扮相,他麵色潮紅走在孔秋身後,頗有點狐假虎威,小人得勢模樣。
大風起兮雲飛揚,第二次登上海船,已然過去五年多的時間。
若是沒有傳承機遇,他孔秋早該葬身大海。
對這個天羅星域他還是很陌生,好在孔秋現在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倒是可以好好領略一下風土人情。
帶著欣賞的眼光看向藍天白雲與大海彙聚成一線。
“人生匆匆,些許年來,從未認真看過身邊景致。”
巨大寶船陣法升起,船頭擠壓海浪朝著大周出發。
金雀宗。
大周,淩郡勢力三等宗門,一位太上化神,五位元嬰坐鎮。
故地重遊,依舊是土生土長的地方,再見時心態卻截然不同。
“左老,可知為何來大周?”
茶攤前,孔秋與左丘正在看著遠處的金雀宗。
“前輩言重了,修者本就達者為師,既然決定追隨前輩,但有差遣,吩咐便是了。”
“好,此件事畢,我欲建立教派,傳道,至於傳的何道,還需些時日才可說。”
左丘道人秒懂,立即起身給孔秋添茶笑道:“無妨,法不輕傳,本該如此。”
金雀宗山腳下,往來者多如過江之鯽。
“如此繁華背後,不知埋葬幾多。”
想到那年寒冬,也沒見金雀宗有什麼動作,甚至還不如些富戶,他們至少還知道施粥。
“貧道看來,前輩大可不必,終是仙凡有別,凡人一命如蚍蜉,不瞞前輩,在下家人皆故去一百餘載,但貧道還有壽元五百三十二。
本就有別,又何故平添些許傷感。”
“此言有理,世間本就沒有公平,不過是庸人自擾,徒增煩惱。
我要去拜訪金雀宗,你先留在這裏吧。”
鳳雀閣,化神期太上長老雙眼微眯。
“宗門有客,上茶。”
藏字秘術到底是小門功法,這才踏入主殿便被識破了。
孔秋顯現身形,朝著對方拱手道:“散修孔秋見過金雀宗太上長老。”
“道友客氣了,不知來此有何貴幹?”
“尋人。”
“哦?若是尋到你會如何?”
如此前來,想必是來尋仇,是禍不是福,金雀宗太上長老周予之,聲音很是淡然,好似隨口一問。
“殺。”
“若不可殺?”
“無妨,那便屠宗。”
太上長老周予之聞言一怔,然後鶴發童顏的眸子猛的看向孔秋道:“閣下好大的威風,如此無理!!”
氣勢磅礴威壓,孔秋腳下地磚碎裂,他隻是蹙眉道:“並非威風,而是因果,你若肯接,那就戰!”
氣息突然一收,金雀宗太上長老周予之,抬手丟出一塊玉牌道:“既如此,此令道友拿去,金雀上下,隻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