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輕響,元辰空手中的酒杯再度被捏的粉碎。
“冥夜,你好像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冷冷的話帶著絕對的威脅。
“東海海王,你不敢殺的人。”冥夜低聲輕笑,笑聲中是無盡的猖狂。
是的,他元辰空不敢殺,或者說不會那麼輕易殺的人,他留著對他華風有太大的好處,殺了,那不僅沒有了好處,反而有無數的事端,他可以折磨他,可以羞辱他,但是絕對不敢殺了他。
元辰空冷冷的看著笑的猖狂的冥夜,冷笑道:“東海海王的確是東海海王,我確是不會殺你,不過,這後麵的好日子,你還會過的長長久久。”
“我冥夜若說一個怕字,我就不叫冥夜。”淡淡的聲音,很淡,卻蘊藏著極端的狂妄和藐視。
幕星聽到這心中微微一緊,不過立馬就放鬆了下來,冥夜落在元辰空的手裏,肯定沒有好果子吃,這點根本不用多想,現在隻要他還活著就好,其他的那麼都不是事情。
“好,想來,今日你還是不肯說那海神圖卷在那了?”元辰空緩緩的站了起來。
但聽冥夜冷冷一笑:“明日請早,我等著。”
“本王自會讓你滿意。”冷冷的一摔袖,元辰空大步就朝屋外走來,蹲在樹上的幕星見此,立刻越發的閉緊了氣息。
明黃的衣著緩緩的沒入了小院,行過勁鬆,走過翠竹,跨過荷塘,出了小院的院門。
幕星親眼看著,院子外那一群等候著的侍女和太監,提著手中的燈籠引著元辰空,緩緩的步出了冷宮,那星星點點的燈火消失在了華風皇宮的深處,方重重的出了一口氣。
聲息一重,幕星以為裏麵的冥夜會發覺,但屋子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然冥夜並沒有發現。
幕星見此握緊了拳頭,冥夜到底傷的有多重,才會連這麼近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一步躍下高高的勁鬆,幕星站在了昏暗的窗外。
裏間,緩緩的出現聲音,那是鎖鏈拖動的聲音,幕星拳頭越發的握緊了。
一道身影緩緩的走至窗戶邊,大大的黑影從燈火處透過來,那麼熟悉,幕星不由咬住了唇。
“幕星,你真給我長臉,元辰空這個家夥不是個好東西,你可千萬別上當吃虧。”低低的近似自言自語的話響起,冥夜站定在了窗戶邊。
伸手握起元辰空用過的酒壺,酒杯,冥夜一邊慢騰騰的打開窗戶,一邊冷哼道:“想我的幕星跟你,門都沒有。”邊說邊抓著酒壺就要往外扔。
窗外,月涼如水,光華亂顫,深秋的冷風呼呼的吹過,帶著刺骨的味道。
庭院中,一人獨立,黑發如幕,黑衣在風中輕輕的飛舞,那麼柔美又那麼爽利。
冥夜陡然一怔,厭惡的眼緩緩的柔和了起來,看著窗外的人。
那眉那眼那唇,那冷風中微微發紅,卻不減絲毫天姿國色,反而更填一腔豪情之美,那,是他心心念念想著的,是他那麼真切愛著的。
疏不知,轉眼就在了眼前。
站在窗戶外的幕星看著一頭銀發的冥夜,依著窗戶站立著,那臉蒼白一片,那手帶著重重的鐐銬,身上的白衣透著濃濃的血跡。
但是那妖魅的容顏,那卓爾不群的氣質,那天生妖魅的氣息,卻不減一分,從來不覺冥夜如斯好看,從來不覺隻要見到他這心會如此的溫暖,從來不知見到他,自己會如此的高興。
兩兩相望,月夜婆娑。
緩緩朝著窗外的幕星伸出手,冥夜嘴角高高的勾勒起燦爛的笑容,打破了一地的寂靜:“你來了。”
一句你來了,仿佛兩人隻是一個轉身之間的問候,仿佛是早有牢牢的約定,他在這裏等著她,仿佛……仿佛……
如斯親密,如斯平淡,卻如斯的醉了人心。
“恩,我來了。”幕星點了點頭,緩緩朝冥夜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