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和優雅,再也不在,幸福美滿,終究鏡花水月。
話音落下,歐陽旭轉過頭看著磕著頭久久不曾抬起的幕星,緩緩道:“我不求你放過我,我隻想看著元辰空比我先死,我要看著他絕落不了個好下場,舞月,我隻有這一個要求。”
額頭緊緊的貼著冰冷的土地,幕星半響沒有抬起頭來,隻那麼靜靜的跪著,那麼磕著。
天上的雪越發的大了,飄飄揚揚而下,滿地銀裝素裹。
一聲輕輕的歎息,從天際飄來,遠處的冥夜緩步走上前來,滿麵正色的跪在幕星身邊,恭恭敬敬的朝冰家宗族磕了個頭。
“各位長輩親友,我,東海海王冥夜,在此立誓,從此後會竭盡所能護我舞月,她的血海深仇就是我的,必傾全力以報,以告慰眾位在天之靈,此,請各位把舞月交給我來愛護,我來疼愛,今生今世,不離不棄。”斬釘截鐵,鏗鏘有力的聲音回蕩在天際,直上青雲。
雪風催過,飄渺而上天聽。
緩緩抬起頭,冥夜伸手抱過一直沒有動彈的幕星,輕輕的摟在懷裏,撫摸著幕星的後背,輕聲道:“想哭就哭吧。”
話音一落,一直冷靜的猶如萬年冰塊的幕星,突然之間身體整個的抖動了起來,細細的嗚咽聲緩緩的響起,漸漸的變大,漸漸的一發不可收拾。
在聽見冰家滅門時候,都沒有如此大哭的幕星,在這一刻,仿佛要把這壓抑了一年的悲傷全部發泄出來,聲聲涕淚,語語悲切。
冥夜緊緊的摟著懷裏的幕星,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隻是那麼摟著,那麼緊緊的,緊緊的摟著。
以前的幕星不哭,那是她沒有可以對之哭泣的人,現在她有了,他會陪伴著她,他會分擔她的一切,不管是悲傷還是喜悅。
一旁的歐陽旭靜靜的看著相擁的兩人,溫潤的臉上是無盡的心酸,這本來應該是他的人,應該依靠的是他,可惜,可惜自己豬油蒙了心,可惜,自己推了出去,緩緩仰頭凝望蒼穹,這是誰錯了?
白雪飄揚而下,覆蓋一切,卻覆蓋不了濃濃的愛喝炙熱的情。
好半響,幕星才停止了哭泣,靠在冥夜懷裏輕輕的喘著氣。
“發泄出來就好。”輕輕抬起幕星的頭,冥夜微笑著擦拭去幕星臉上的淚珠,輕輕的吻了吻,那麼溫柔,那麼溫暖。
“好,我答應你,留著你的命看元辰空怎麼死。”擦去臉上的淚珠,幕星沒有回頭看歐陽旭,拉著冥夜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多謝。”歐陽旭跟著緩緩的站起來,對著幕星的背似嘲諷似悲傷似怨恨的道了一句。
雪花遍地,兩人相攜而走,一人獨站,越來越遠,終至再也凝望不見。
血色島,東海海王大殿。
“韓昭大陸,此時與四海海盜兩敗俱傷,正是好時機。”黎川看著冥夜沉聲道。
他沒在中間煽風點火,韓昭和四海海盜,硬碰硬的對上,激戰這麼久下來,雙方都已經是強攻之末,而且冰舞劍在韓昭的發展出乎意料的快,從內力消弱韓昭的國力,短短一年時間,兩方疲態盡出。
“此時攻打,正是天賜良機。”雀羽一身紅色甲胄,滿臉嚴肅。
冥夜看了眼手中的消息和奏報,側頭看著幕星:“你覺得呢?”
幕星沒有看下方眾人和冥夜,隻定定的看著大殿中間的地圖,聽言沉聲道:“東海取了海皇寶藏,這個消息瞞不了多久,一旦顯露就是眾矢之的,此時不站穩腳步,采取主動,遲早會是被吃的份。
韓昭靠近東海,與東海一體相連,吞了它,近可守,遠可攻,兩方連成一體,攻防同協,這是當務之急。”
“好,就是這個意思。”黎川一聽頓時大讚。
冥夜眼中也露出笑意,舞月就是舞月,絕對不會被私人情緒所覆蓋,眼光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那麼,我們就先滅了韓昭。”冥夜緩緩的勾勒起嘴角,邪邪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