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走吧!”一個婢女走到她身邊,恭敬地說道,女子將視線斂回,微微頷首重新回到了轎子內。
······
當日,在眾人驚愕怪異的目光下,遷遷與曦曦極為耀眼地在禦花園跪著瓦片,所經之人皆側目而視,但觸及遷遷陰沉的眸光紛紛收回自己視線慌不擇路地逃走。
看到了王爺和皇上這般窘迫的場景,若再被記住了模樣,他們找自己算賬怎麼辦?因此今日的禦花園都出現了怪異的一幕,宮女太監們經過禦花園皆神色慌張,疾步離開,似是看到了駭人驚悚的一幕一般。
當然,也的確夠駭人驚悚的。
“都是那個女人,否則我早就能把霜霜抓回來了。”遷遷滿臉怒容,咬牙切齒地罵出聲。小星星的消息太準了,他一回宮便被告知瓦片已準備好,兩人隻好耷拉著腦袋聽從命令。
驟然一名太監緩緩走來,卻踟躕不前,麵色怪異,欲言又止的模樣。
見狀,曦曦微微啟唇,波瀾不驚的眸子緩緩掀起,“何事?”
太監隻好硬著頭皮上前,俯首稟告道,“皇上,七溪公主到了。”他心中也是欲哭無淚,在皇上和王爺被太後懲罰之時攤上了此事,那公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他無可奈何隻能來稟告。
全皇城的人都知道,皇宮內隻有太後的話無人敢不聽,無人敢不從,即便是太上皇與皇上王爺也不例外,他們皆對太後的話唯命是從。因此太後說要懲罰皇上與王爺,便必定懲罰到底,可如今皇上被罰跪,沒有太後懿旨不能起身,偏生那公主進宮,皇上不接見就等於置兩個皇朝的情誼不顧,這該如何是好。
恰在此時,一名宮女蓮步而來,她輕輕行禮,不卑不亢地出聲,“太後懿旨,皇上去接見七溪公主。”
“那我呢?”聞言,遷遷不由地抬眸,雙眸泛著希冀的光芒望向她,宮女被這目光看得發麻,抿了抿唇,露出了抱歉的目光,聲音不由地弱了幾分,“太後讓王爺繼續跪著,沒有一個時辰不能起身。”
遷遷的眸光立即黯淡了下去,神色頹廢,眸光看向曦曦更是不服!卻又聽宮女緩緩出聲,“太後說了,您自己選了不承擔皇帝的責任,便隻能從旁分擔,所以,您要跪多一個時辰。”
“行了你走吧!”彼時的遷遷揮了揮手,露出了生無可戀的神情,聲音無力,整個人宛若泄了氣的球一般。曦曦見狀不由地眼眸流露出了一絲同情,站起身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珍重。”
······
朝堂之上,一名黃衣女子抬步施施然走入,她落落大方地向龍椅上的人行了個禮,“見過離夜皇上。”
“平身。”淡漠得毫無波瀾的聲線輕輕響起,流入幽玥的耳畔,她不禁蹙了蹙眉頭,抬眸看向曦曦的臉,五官俊逸絕塵,猶如雕刻一般精致,麵容波瀾不驚,黑曜石般的瞳眸浩瀚無比,卻無半絲起伏,仿若沒有任何事能夠令他有別樣的情緒。
幽玥的鳳眉更是皺了幾分,這麼多年不見,他竟變成這般?如當年的曦曦一樣的麵癱,時間怎會將一個人改變得這般大?
但她還是壓抑下了心中的疑惑,將此次前來的初衷緩緩道來,“皇兄希望與離夜皇朝結秦晉之好,因此命幽玥前來嫁予皇上為皇後。”
這麼多年來,她唯一能夠放在心上的男子也隻有當年的遷遷了,雖然當年常常與他爭吵不斷,但實際還是覺得那人不討厭,若嫁給他她也是願意的。再者皇兄說了,當年陌君瀾搶了他妻子,如今,他便讓他的妹妹去搶陌君瀾兒子好了。
所以這才是封聶的目的吧!什麼結秦晉之好都是狗屁!他就是想將自己的妹妹嫁給慕倚歆的兒子,如此一來可與慕倚歆拉上關係,且又向陌君瀾挑釁:就算搶不到你妻子也要搶了你兒子,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