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十多分鍾前尤金山就請示出了結果,但他為了拿捏甄德健一下,才故意拖了一會兒的。
不到十點半,甄德健便趕到了縣委,先去了對麵秘書室。
“這麼快?”尤金山有些意外。
“來時走得急。”甄德健遞出了一個首飾盒。他倒不必每次都送,但現在是關鍵時期,他要讓尤金山明白一個道理,隻要為自己辦事必有好處。
尤金山立即收起首飾盒,把甄德健帶到了書記室。
甄德健第一次麵對喬亦峰,但他卻並未膽怯,反而一副壯士出征的氣魄:“書記,現在徐搏生死不明,我們必須第一時間控製局麵。”
聽到甄德健如此直接,喬亦峰雖感覺他很魯莽,卻也不禁有些欣賞,看來甄德健也不像傳言那樣“胸無大誌”呀。
注意到對方鼓勵眼神,甄德健更為大膽:“毫不客氣地說,敵我雙方已經到了你死我活地步。前些時候,他們假借接收清水衙門,看似以權重換職務,放鬆了權利掌控,可卻是暗度陳倉、瞞天過海。事實上,柏纖纖也是他們的人,及第鎮仍在他們手裏。而他們同時還徹底掌控了根據地,根據地完全成了徐搏一言堂,副處級更是讓他如虎添翼。”
“甄德健同誌,你想為黨多分憂的心情可以理解,不過凡事講究程序,資曆、履曆也很重要。”喬亦峰鼓勵的話中透著敲打。
甄德健稍稍一怔,滿臉脹紅地說:“書記,我承認,我想為根據地做出更大貢獻,也做好了勇挑重擔準備。但我今天深夜見您,完全是出於公心,並非為了自己,隻要是咱們人掌管根據地就行。如果您覺得有更合適人選,那我完全支持並配合,甘願為您效犬馬之勞。”
喬亦峰並沒立即接話,而是雙眼緊緊盯著對方。
甄德健心裏不禁發毛,生怕鼻子忽然變長,但他盡量裝得大義凜然、一心為公。
“目前來看,沒人比你更合適,不過有些事急不得,也不是我可以獨斷的,也不排除他有驚無險。”喬亦峰適當許願,但也留了退路。
是呀,萬一他真回來了呢?
甄德健心裏不由得一忽悠,但事已至此,隻能咬牙道:“無故缺崗七十二小時,沒有任何備案手續,這也是瀆職,更不排除其他犯罪傾向。”
這小子夠狠呀!喬亦峰不由得看了看甄德健,也更為欣賞,但還是謹慎地說:“還是先確定他的情況吧。”
那怎麼行?我已經箭在弦上了。
甄德健急中生智,故意壓低了聲音:“據可靠消息,徐搏要做大根據地,把擴展區也擴充為核心區。”
“什麼?他想吞並揚亥壩鎮?可信度高嗎?”喬亦峰不由得一驚。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根據地可就擴大了好幾倍。
甄德健本來隻是信口胡謅,就為了促使喬亦峰早下決心,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九成。”
“縣裏不同意,他休想得逞。”喬亦峰盡管嘴上這麼說,但眉頭卻皺緊了。
“當然必須縣裏點頭,但他要仗著省級保護區,縣裏再有人撐腰,也難保他不鬧騰。”甄德健進一步上眼藥。
“反了他了。”
喬亦峰不由得動了火氣,“你必須牢牢控製單位,明天中午之前不能有任何差池,馬上回去吧。”
“是,保證不辱使命。”甄德健答得鏗鏘有力,走路也落地有聲。
看到甄德健氣宇軒昂地走出來,尤金山試探地問:“成了?”
“多謝尤主任,必有厚報!我得去落實書記指示了。”甄德健神秘一笑,信心十足地下樓而去。
甄德健聽得明白,喬書記已經許諾,無論徐搏死活,明天上午都會換自己上位的。
甄德健不禁暗自得意,徐搏呀徐搏,你不知道吧,老子要取你而代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