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十多年的從業經曆中,看到亮黑色封皮警官證的時候最多,也看見過綠色的,但之前紅證件隻見過一次。
她記得清楚,當時她在一個高檔酒店前台實習,來了一個持紅證客人,紅證封皮上是一個特殊標識。還沒等她看清時,證件已被收了起來,隨後當地駐軍最高長官趕到,敬著軍禮請走了持證者。事後酒店好一通調查,確認她沒任何缺禮之處,但還是要求她不得張揚此事,並勒令她簽了保密協議。
沒想到這樣一個偏僻位置的中檔酒店,竟然會再次遇到高人,不知是否該慶幸呢。但他清楚,這事絕不能說出去,跟誰都不能講,必須徹底爛在肚子裏。
徐搏並不清楚值班經理的心路曆程,也沒心思考慮那麼多,亮證件隻是應急舉措。
就是這麼一小會兒耽誤,再加上疤龍離門近一些,徐搏落後了幾步。等他衝到院裏時,已經沒有了疤龍身影。
徐搏沒有任何遲疑,三步並做兩步,飛一般衝出院子。
酒店院落的狗窩裏,疤龍屏氣凝神靜聽著,直到腳步聲越來越遠,這才緩緩探出頭去。
疤龍不禁萬分慶幸狗窩竟然空著,也自得於自己的判斷精準,否則勢必陷入人狗夾擊之中。
本來疤龍完全可以先跑出院子,但院外一片空曠,實在不便於躲藏。他倒不懼徐搏,主要是怕暴露時間過長而引來警察。
疤龍鑽出狗窩後,沿著牆根,躡手躡腳地向院門處移動,同時耳朵一直豎著。
確認外麵的確再沒動靜,疤龍這才閃身出了院子。
誰知一條黑影猛撲過來,正是先一步出院的徐搏。
徐搏腳下使絆,雙手齊抓。
“我靠。”疤龍不由得大驚,拚命閃避,但還是被絆了個趔趄。
徐搏自以為一擊得手,不承想隻薅到了一個假發套。
疤龍真不含糊,整個人倒地瞬間,身子猛得一滾,借著下行地勢滾出老遠,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徐搏也追了過來。
靠,這家夥夠快的。
疤龍腦子一閃念,轉身便跑,邊跑邊罵:“真你媽夠鬼的,竟然騙老子,還以為你追遠了。你怎麼知道老子在院裏?”
徐搏嗤笑一聲:“就你那一身狐*騷味,頂風臭十裏,院外能一點兒沒有?”
疤龍不禁暗暗懊悔,都怪自己。自己隻想扮女人更逼真,香水噴得太多,不承想卻成了泄露行蹤的根源。原以為躲到偏僻地方保險,誰知冤家路窄,竟然遇上了徐搏。
忽然,疤龍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近,頓時大驚,急忙瞎喊道:“傻虎、二憨,快出手呀。”
徐搏下意識回頭打量,哪有什麼人影,分明是疤龍在瞎詐唬。
可就這麼幾秒,距離竟然又拉大了幾米。
我倒要看你能跑到何時?徐搏腳下加力,飛奔而去。
疤龍感受到危險逼近,再次咬牙加速,誰知卻踩到了石子兒上。
先前為了逃跑方便,疤龍甩掉了高跟鞋,現在他腳上隻有襪子,頓時被咯得生疼。
這樣下去可不行。老子何必以己短對他長呢?怎麼把優勢忘了?
想至此,疤龍猛然轉身,同時雙拳齊出。
“呼。”
不愧在社會上打殺多年,也還專門練過幾天,雙拳上力道還真足。
“你以為很能打?”徐搏不退反進,雙拳跟著迎上。
我靠,他憑什麼?
疤龍腦中一閃神,雙拳已經碰在一起。
“嘭。”
“嘭。”
兩聲脆響,疤龍感覺雙手好似斷了一般,整個身子倒飛出去,腦中跟著閃過一個念頭:他也是練家子?
先前頭套被扯掉的時候,疤龍還認為是被偷襲的原因,但現在他意識到遇上了硬茬子。
“撲通。”
疤龍剛一倒地,徐搏便撲了上來。
“老子功夫全在腿上。”疤龍忍著巨痛,雙肘撐地,右腿猛然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