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大笑道:“公子常教我說,要學就學萬人敵,像爾等這般匹夫之勇,如何能成就大事?”
等焦觸走得近了,夏昭以舉火燒天之勢將長矛往空中一刺,密密麻麻的箭矢從兩側的樹林中飛了出來。
焦觸猝不及防,被這一陣突如其來的箭雨弄得手忙腳亂,坐騎也幾乎被射成了刺蝟。他也算是久經戰陣,匆忙中扔了大刀,使出了一連串的懶驢打滾,才僥幸撿回一條小命來。
“丟人現眼的東西!”袁熙嗬斥了焦觸一句,他怎麼也沒想到,高幹竟然在雞腸穀外設伏。以箭雨的密集度來看,樹林裏至少埋伏著二百名弓箭手,如果己方強行衝擊,至少會有一半以上的傷亡,剩餘的殘兵就是衝了過去,也難以在高幹那裏討得了好。
張南無疑是個聰明人,總是在最合適的時間說出最適合自己身份的話:“二公子,不如我等先退回驛站休整,悄悄讓斥候盯緊了他們,等援兵到來之後再與高幹一決雌雄?”
袁熙的臉色陰晴轉換數度,盡管心有不甘,但是他明白,夏昭隻須用弓箭手守住穀口,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與優柔寡斷的袁紹不同,袁熙卻是個殺伐果斷之人,他當機立斷道:“就依張校尉之言!”
話音未落,袁熙撥馬就走,親衛營緊緊跟隨,不過片刻功夫,便走得一個不剩。
夏昭見袁熙的親衛營進退有度,不由暗自欽佩不已:“袁熙的親衛營果然名不虛傳,隻怕實力不在我家公子的親兵營之下,若是正麵交鋒,鹿死誰手尚難意料。不過,此番有了我家公子的妙計,袁熙插翅難逃也!”
袁熙率領親衛營一陣旋風般掠過了雞腸穀,眼看北穀口在望,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高元才也不過如此也!如果是本公子用兵,就在這北穀口也設下埋伏,先從兩側峰上扔下滾石擂木堵住穀口,再拋擲雜草幹柴等引火之物,用桐油引燃了,到那時,我等就是肋生雙翅,也將死無葬身之地也!”
饒是焦觸生來膽大,也被袁熙這一番話說的心裏直打鼓,但嘴上卻言不由衷道:“比謀略,論勇武,高幹又有哪一樣能比得上二公子呢?”
焦觸話音剛落,忽聽兩側山上鼓聲大作。
袁熙等人心中驚懼,舉目望去,隻見在無數火把的照耀下,大批軍漢嘴裏喊著響亮的號子,從“兩個雞翅膀”上拋下擂木,扔下滾石,不多時便把北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我乃親兵營二隊隊率鄧升,領高公子之命,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一個黑袍黑甲的威武漢子出現在右側峰上。
袁熙麵如土色,澀聲道:“南有夏昭,北有鄧升,看來本公子是低估了高元才了!”
張南還是心存僥幸:“二公子,趁敵軍還沒縱火,我等應該盡快舍了馬匹,尋找小路出穀,也許還有有一線生機。”
“也隻好如此了!”袁熙點了點頭,剛要令眾人棄馬覓路逃生,忽聽鄧升在峰上朗聲道:“天寒地凍,兄弟們還不為二公子獻上取暖之物?”
“二公子,小小意思,請笑納!”眾軍漢說笑著,瞬間便將幹柴幹草扔了下來。
袁熙聞著空氣中刺鼻的桐油味道,知道敵軍隻需抬抬手,再扔下十數個火把來,自己便會全軍覆沒。為今之計,唯一的希望隻能是激高幹現身,再做道理了。
袁熙用馬鞭指著峰頂,高聲喝道:“高元才,別看你披著什麼‘文武秀出’的外衣,其實骨子裏就是個如假包換的懦夫!你偷偷摸摸搶了某的女人不說,還玩了一路的陰謀詭計,此時更是像個縮頭烏龜,躲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不敢出來,你還算是個男人嗎?陳留高家的臉麵都讓你給丟盡了!”
袁熙這一番話倒也中氣十足,竟然蓋過了兩側峰上的金鼓之聲。
若是《中國好聲音》四大導師齊刷刷穿越,必定要為爭奪袁熙爭得不可開交。不過,袁熙要想進入“三國好聲音”冠軍爭奪戰,機會還是比較渺茫的。畢竟,三國的男高音數不勝數,袁熙這種嗓子比起喝斷當陽橋的燕人張飛以及當頭喝死一將的小霸王孫策來,還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還別說,袁熙的激將法還真管用。他話音還未落,忽見左側峰上一人越眾而出,嗬嗬笑道:“一別數日,二表兄風采不減,真不愧為袁家的‘虎兒’,比之曹孟德的‘黃須兒’也是不逞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