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知沉抬起手看了一眼百麗翡麗。
他沒有時間陪封舒雅玩過家家的遊戲。她彈出來的每一個音調都是準確的，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仿佛就是為了讓他認可，對準鋼琴曲譜上的音符一點一點的刻上去，絲毫不差。
反而是沒有彈多久的沈采曼，笨拙的去理解曲譜之後的意義。
顯然，封舒雅現在依然不懂。不然也不會紅著眼眶，用控訴的目光指責他。
他輕輕拍了拍沈采曼的後背，“去換衣服，該上學了。”
沈采曼點點頭，轉身跟著封知沉走了出去。
封知沉回到書房，拿了包準備離開。路過開著的電腦的時候，隨意看了一眼，腳步卻頓住了。
屏幕上是他忘記關掉的監控錄像。
沈采曼回到了臥室，隱晦的掃了一眼牆角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的攝像頭。她站在鏡子麵前，把衣服脫光，慢悠悠的打開衣櫃，拿起洗幹淨的校裙。
她就讀的第九星大學是一所名校，就連校裙都是漂漂亮亮的。上半身的白色襯衣才是，現在是夏天，所以是半袖，鑲嵌著蕾絲邊，看著很柔軟。下半身則是一條勉強到膝蓋的百褶裙，隨便走走，裙擺會隨著動作飛揚起來。
沈采曼又從抽屜裏麵抽出白色絲襪，絲襪到達膝蓋下方的長度，邊緣有一個粉色的蝴蝶結。絲襪上麵墜落著斑斑的星光，很漂亮。
原主也愛漂亮，哪個女孩會不愛漂亮。隻是她膽子小又自卑，買了也不敢穿。
她不敢，沈采曼敢。
有好身材好腿為什麼不穿。她不光穿了，還要在鏡子麵前晃來晃去。
直到手機響起。
沈采曼手忙腳亂的接了起來，“喂、喂。”
手機那端是封知沉沙啞到離譜的聲音，“再不出來的話，就要遲到了。”
“對不起，我、我忘了。我馬上出來！”
這種事怎麼會忘記。
沈采曼小臉寫滿了“我真蠢”的表情，最後又忍不住在鏡子麵前照了照，才拿起床上的書包，小跑著出了門。
封知沉掛斷了手機。
望著電腦屏幕上的監控，那裏空空如也，已經沒有人了。
他難以忍受的揉了揉太陽穴，低頭卻發現自己的西裝褲，頂起不正常的弧度。
“艸！”
封知沉難得咒罵了好幾聲，前往了浴室。
幾分鍾後。
他神色正常的下了樓，出了別墅的門，發現沈采曼還在車邊上，沒有走。
沈采曼正在和司機說話。
封知沉走的越近，聲音就越清晰。
“是嘛。”她的聲音總是軟糯糯的，跟棉花糖似的，不用吃也知道是甜的軟的，“我也覺得這裏好硬邦邦，沒有一點人情味。”
不知道司機說了什麼。
封知沉看到她的小腦袋使勁的點點，“是的是的，這裏的別墅是很貴。是不是買的人出了很多很多的錢，所以都沒有人情味呢？”
“我以前走回來的時候，明明認識的人都不會打招呼，行色匆匆。這裏的保安也好凶，我都回來了好多次，他們還要問我是誰……嗯，雖然也是他們的工作。”
沈采曼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我喜歡那種公寓，會有人在樓下遛狗，會聽到有人打籃球、網球的聲音。鄰裏鄰居都認識，保安大叔也很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