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曼淩厲的言辭就像是一把刀，從四麵八方射中程秀的心。
程秀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哪怕是在她拒絕的情況下。
她要上去，依然是一副溫柔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做什麼不得體的事情。
沈采曼第一次覺得霍夫人臉皮也挺厚的。在原主的記憶裏，對霍夫人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原主認為霍夫人跟霍未沉關係好，所以她要討好霍夫人。
現在想想。
霍未沉一直不喜歡原主的其中一個原因，會不會是遷怒，其實她們關係並不好。
她一邊想著。
眼看著霍夫人要上去了，她迅速的往樓梯口一擋，雙手放在胸前。
霍夫人懂而裝作不懂，“你這是做什麼？”
她滿臉驚訝，仿佛沈采曼才是那個做了不得體事情的人。
沈采曼可不管這些。
“霍夫人，既然你聽不懂話。我就再直白一點，今天有我在，你別想見到霍未沉。他身體沒修養好，睡了，你上去就是打擾他。”
程秀根本不相信。
何況睡了又能如何。
程秀勉強扯起嘴角笑了笑，“采曼，你上去告知他一聲，就說我要見他。他知道是我，一定會下來見我的。”
“不行。”沈采曼一口回絕。
程秀臉上微笑的表情終於繃不住了，她拉直了嘴角，不再總是一副笑著的模樣。
沈采曼看著她——配上霍夫人一臉總是蠟白的臉色，居然有幾分刻薄的模樣，難怪總要笑著。
程秀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沈采曼，輕聲試探，“是未沉跟你說了什麼嗎？”
沈采曼挑了挑眉，“你覺得他能跟我說什麼，說你們關係不好嗎。”
一句話，霍夫人的臉色徹底變了。
看來她猜對了，她們的關係就是不好。
“霍夫人，你走吧。我是個粗人，可別讓我動粗的好。”
程秀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說什麼，旁邊的電梯響了。
她眼睛一亮。
沈采曼也趕緊看了過去。
電梯門打開，霍未沉推著輪椅走了下來。
程秀抬腿走去。
沈采曼比她更快，化作一道風刷刷刷就卷到了霍未沉的身邊，生氣的踹了他一腳輪椅。
反正這輪椅看著就不容易壞。
“你怎麼回事，我不是跟你說了，別下來嗎？”
霍未沉抬頭看著她，心裏的情緒從樓上到現在，久久沒能平複。他一直在房間裏麵推著輪椅轉來轉去，他明白沈采曼是為了維護她。
她看出了他不想見程秀。
但他覺得，不能讓沈采曼一個人麵對，於是還是下來了。
“未沉。”
程秀已經笑著快要走到他的麵前。
霍未沉的眼皮耷拉下來，偶爾抖動兩下。放在輪椅兩邊扶手上的大手，不自覺的顫動著，隨後緊緊握住扶手。
沈采曼看不下去。
轉身麵對霍夫人，用力嗬斥她，“夠了，你別在過來了。你看不出霍未沉難受嗎？你趕緊給我滾。”
程秀從來沒被人大呼小叫過，可是麵對沈采曼已經經曆了好幾次。在怎麼佛係的人都會生氣，何況她是裝出來的溫柔。
“我不想跟沒教養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