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媽媽如此清晰明了的話，沈采曼一時間愣住了。隨後迅速反應過來，緊握住媽媽的手，“媽，你是不是一直是清醒的？”
朱明珠無奈的扯著嘴唇笑了笑，衝著她點了點頭。
伸出的手輕輕的摸著沈采曼的臉，眼神不斷的在她的臉上來回移動，好似怎麼都看不膩一樣。
沈采曼等了一會兒，媽媽也沒有說為什麼裝瘋賣傻。
她隻好主動問出口，“媽，為什麼？”
朱明珠猶豫的看向窗戶外，不太想說的樣子。
沈采曼立刻握緊了她的手，“媽，你看著我。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而且我也嫁給了吸血鬼的領主，他也會保護我，不會再有人傷害我和你了，所以不要瞞著我了好不好。”
朱明珠的表情有些鬆動。
她沉默了十幾秒開口，“采曼，媽媽接下來的話可能會顛覆你從小到大的生活認知，但你相信媽媽，生下你，媽媽從來沒有後悔過。”
看著女兒點了點頭。
她才繼續說道：“我是被拐賣給你爸的，當時我年紀很小一路被拐賣到山上去了，等到長大20歲，她們就把我賣給了你爸。我一直在想辦法逃跑，可是他看我看的很嚴。”
“後來我懷孕了，一開始我是想強行把你墮掉，可是懷孕之後他派人看的我更嚴，我幾乎隻能在床上。隨著時間，我對你也越來越有感情，慢慢的我就放棄了，把你生下來。”
“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逃跑，我想帶著你一起跑。結果你爸還想著讓我生第二胎，他認為多生幾個就能綁住我，讓我無路可逃。而且他這個人還重男輕女，一直想要個男孩，我當然不願意。”
“你十歲那年學校組織活動所以提前放學，當時我在客廳裏麵被你爸……”朱明珠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痛苦，整個人畏縮的蜷成了一團。
哪怕隔了那麼多年，想起和那個畜生的情事，依然惡心的想吐，痛苦的想死。
“當時看到你，我就知道。如果我再跑，他可能會拿你威脅我。我也怕他傷害你，所以幹脆假裝被他刺激到了精神失常，這樣他就不用擔心我會跑，也不用擔心我去報警，唯一的變數就是你。”
朱明珠很快又振作起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既然答應了女兒要說出來，她就不會再隱瞞，“也許老天爺保佑吧，當時你可能太害怕了，所以下意識的屏蔽了這段回憶，當場暈倒。等你醒來，不論別人問什麼，你都說不記得。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你爸才放過你。”
沈采曼完全明白了。
她和媽媽一樣，聽完隻覺得世界上還有這麼惡心的男人。
她想吐，又強行忍了下去。
沈采曼也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小小年紀就得了親密恐懼症。大腦的記憶是忘記了，可是身體沒有忘記。
她最愛的母親被父親侮辱，母親屈辱的眼淚，淒慘的尖叫聲，還有不堪入目的身體，都暴露在年幼的她麵前。
不管是誰，恐怕都難以接受吧。
突然。
沈采曼想起了什麼，從隨身攜帶的小粉包裏麵掏出了一張紙條，“媽媽，我在學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