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落地。
有人麵目猙獰,有人依舊木然,有人驚恐,有人眼裏流露出來些疑惑。
四把重刀都準確砍在了四個死犯脖子上。
四個人頭在無首屍體前麵滾了一圈,再沾了些地上的灰混上血。
“啪……撲……”
緊跟著,四具屍體失去支撐似的,軟倒在地上。
血液如同決堤,從脖子上不斷湧出,直到淌出一攤血泊彙聚在一起,才逐漸停下。
周圍圍觀的,先是發出一聲聲低吼。
緊跟著,再有些流氓混混之類的吆喝著起哄。
不過,才砍了第一排四個人,這次刑場行刑還沒完。
有收屍的,將四具屍首拖了開,還有親人的,稍後給親人收斂帶走,沒有親人的,就再做處置。
同時,再有看押剩下死犯的兵卒將又四個死犯,押到四個劊子手身前,準備第二批行刑。
而四個劊子手,就趁著這時候,擦刀的擦刀,擦臉的擦臉。
經驗足的,剛才身上一滴血也沒濺,經驗差些的,剛才噴濺了一身的血。
“……喲,今個還有個生瓜蛋子在。”
季梁和邊顧旁邊,剛才那老頭,再嘖嘖說了起來,
用下巴點著那正擦著臉上血液的劊子手,評頭論足,
“這落刀的時候,哪來喊一聲。這不是嚇人嗎?人反應過來了,不得掙紮。這行刑的時候,就要一聲令下,然後手起刀落!”
“也不知道是哪個師傅帶的……不過手腳都還算利落,總算是沒看到肩上。”
“前些年的時候,有個繼承家裏祖業的劊子手,原本也是個殺豬的,他爹死了之後就接了他爹的班。
結果那回,不知道殺豬慣了,不知道怎麼剁頭,還是那家人沒給點孝敬……那,第一刀下去,砍到了肩膀上,第二刀下去,砍到脖子卻沒給砍斷……”
“一連砍了三刀,才人頭落地。弄得那行刑的滿頭是汗,弄得那死犯疼得亂叫,拚命掙紮……看過村裏殺豬沒有,諾,就是那模樣。”
這老頭顯得有些熱情,不斷分享著他看殺頭的經驗。
季梁,邊顧,乃至小孩都沒有接話,不過老頭卻依舊不時評頭論足地說上一句。
很快,
劊子手的氣喘勻,第二批死犯也押上來。
準備好過後,那監斬官又再下了令。
這次更幹脆利落些,
大概是逐漸開始累了,劊子手都沒再和死犯多說幾句話。
隻是儀式般念了句。
等著令一下來,頓時手起刀落,
人頭落地,第二批行刑就算完了。
然後是第三批,第四批……
四個劊子手隨著監斬官的令,不斷行刑。
一連六批,此次刑場上的行刑終於是結束。
而後麵,大概是劊子手實在沒什麼力氣了。
真出現了那老頭所說的類似狀況。
一個劊子手刀落下之後,一個死犯的頭並沒有落地。
還有層皮肉筋膜連著,
不過好在這種情況還算好,隻是再添了一刀,徹底割斷也就結束了。
“……老爺,行刑完了嗎?”
聽著好些時候沒再有監斬官發令的聲音,站在季梁身前,被擋住視線的小孩忍不住問道。
“嗯。”
季梁應了聲,那監斬官已經收拾著起身,準備離開。
最後一批行刑過後的屍體,同樣被拖到了刑場邊。
刑場另一邊,堆著二十幾具屍體,屍體頭神分散。
那麼淩亂堆著,就像是剛屠宰過的牲畜。
“今日行刑示眾完畢,望諸百姓以此為戒!恪守天理,不忘天恩!樂居善業,勤耕善種,不枉費聖上仁慈!”
那監斬官站起身,大聲宣告過後,轉身離開。
其餘事情自然有人收拾。
而圍觀著的一群人中。
包括季梁身前這孩子,聽到這聲音一下再變得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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