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看著季梁眼睛,沉默了陣過後,季管事隻是點頭,沒再勸說。
“那就等到秋風蕭瑟,百物凋零,你隨我們一起。”
再說了這樣句話,更多細節自然沒就直接告訴季梁。
季管事身上豪氣收斂起來些,再恢複了先前略顯陰柔的模樣。
“這及冠禮,咱算是替你圓滿了。走吧。”
季管事重新領路,兩人重新走出了這幽靜處。
前去和這次出宮來其他采購房人彙合。
“在這內城,外城裏,咱還各有一隊人馬。由光成,劉民兩人操練而來。”
“光成和劉民兩人,也曾入過軍伍,懂一些操練的手段。而這兵卒的來源,大部分就是城中流民。收養些年歲尚小的,自小培養到現在,都還算忠誠。
平日裏有什麼雜活,都是由咱們一兩人,領著他們去做,已經做過不少事情。
後麵,如果時機一到,欲要成事,這也是咱重要的力量。”
一路走著,季管事簡略說著些話,
讓季梁對采購房現在的力量,略有個底。
“那當初,放城外流民,又禁錮拘束在偏僻角落,陰暗巷子裏,也有太子的推動?”
季梁問了句。
季管事頓腳,轉過身來,望著季梁,有些感懷,
“宮裏的爺的確有推波助瀾,不過此事,遠不止一人推動。
當初,當朝重臣,文臣之首,武英殿大學士張策對當今說,與其讓流民在外生亂,輕則騷亂一時,重則動搖國家社稷,不如收攏入城,分而化之,嚴加看管之。化危難於無形。
適時武勳領袖,徐王反對,說放流民入城,恐生禍端,不如聚集在城外一處看守,如有生亂,他願意領兵擊之。
當時武勳一方剛平定一處叛亂,威勢正盛。當今為了權衡。
采納了武英殿大學士張策的建議,隻是對徐王言,如若城內收攏不下,再在城外山穀安置。
對外則說,天下子民是聖上子民,作為君父不能棄子民百姓於不顧,所以放流民入皇城,以求生息。
同時,指派了文官中,表麵與張策不睦的二品大員胡安負責此事。胡安親自規劃。
流民現在所聚集,擁擠著的地方其實都有仔細規劃過。城南城北,外城內城,各分化了一部分。看似好像聚集在一起,實際上被分成了若幹小塊。
每小塊之間,都有城衛軍巡邏分割。實際上將一處處流民以城衛軍作為第一圈包圍,以內城,外城,做第二圈,第三圈包圍。”
“此後,多有流民逃來皇城,而皇城中流民數量基本維持一定數量。
或是為城外禁軍看守山穀之地分割,或是在城內死去,還有部分年紀不大不小,骨骼寬大的,身體無大礙的人,不時不翼而飛。
就混在那些死去廣大流民中,也無人能夠察覺,深究。”
季管事說著話,轉過些目光,望向遠處,
“有些喜歡年紀尚小的,自小培養,換得忠誠。
有些喜歡那些吃了人的,眼睛通紅,狀若野獸的,以為凶悍,可為凶兵。”
稍遠處,有過路人漸漸靠攏,
季管事止住了聲,沒再接著說下去,
隻是抬起頭,輕輕拍了拍季梁的肩膀,
“季梁,你是個心善的好孩子。可有些事情,是難以避免的。即便是咱們,也可能會在這其中死無葬身之地。”
季梁對此,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季管事感懷了句過後,就又再轉過身,繼續往前。
季梁也沒說話,隻是跟著。
這季管事,一路再細聲提點著一些需要季梁知道的,采購房情況。
比如,采購房裏,也不是完全鐵桶一塊。
一個和季梁不同房屋的,一個對季梁同樣和熱情和氣的個太監,
就是另一方派來的諜子,需要季梁平時遇到,萬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