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溪是徹底的懵了。
臉上煞白得極其難看，雙目空洞且無神。
開車的陳珂雖然沒有看直播，但那直播裏邊所有的話她都聽到了，也是全身心的震驚。
不停地喊冷雲溪“夫人。”
“夫人。”
然而，冷雲溪腦袋裏嗡嗡直響，腦子裏都是孟航說的沈清歡是他親生女兒的話。
根本就聽不到陳珂在呼喚她。
她甚至覺得此時此刻的她呼吸都萬分的困難，上氣不接下氣，世界末日一般。
這個直播，這個事實，比上次孟航消失了二十年突然間出現在大眾眼前還要難以讓她接受。
她自己問自己，“怎麼是沈清歡呢？”
喉嚨堵得分外的難受。
又問了一句，“怎麼是沈清歡呢？”
她們之間有過太多太多的不愉快經曆。
還有，沈清歡她外公葉允安對大眾說的那些話，什麼繈褓中的她被人放在墳墓堆裏。
什麼這個孩子雖然沒有親生父母在身邊，但是從小就懂事聽話......
她不是讓徐慧和她丈夫送去孤兒院嗎，難道...
思及此，她忙不迭撥蹲下身子，找到她那掉到座椅縫隙裏邊的手機，給徐慧撥去了電話。
一撥通，徐慧那邊就秒接，“雲溪。”
隻一聲，就聽得出徐慧聲音的焦急。
“徐慧我問你，當......”
冷雲溪的話剛開口，還沒問到正題，就被那頭的徐慧給慌忙打斷，“雲溪，你幫幫我老公。
剛剛家裏頭來了好多穿製服的人把他帶走，說要帶去調查。
那些人看著根本不好惹，我老公是家裏的頂梁柱，這該怎麼辦。
那個人的電話又打不通。”
徐慧說的話還有重點字眼“那個人”讓冷雲溪的理智回歸了不少，挺直背部的同時用質問的語氣，“徐慧，你老實告訴我，當年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
徐慧一聽支支吾吾。
冷雲溪咬緊牙關，用刺激法，“還想不想你老公沒事了？”
“想，想...”徐慧在情急之下，將事情說出，“雲溪，我對不起你，當年陸齊蘭給了很多錢，讓我們把孩子給滅了。
最後我老公雖然膽小，但是良心還在，沒有殺了你女兒，隻是把她丟在雲城。
雲......”
電話，已經被冷雲溪給提前掛掉。
她看著車窗外邊一幀一幀往後掠過的風景，放聲痛哭。
心之碎，懊惱的程度，隻有她自己知道。
“難怪。
哈哈哈，難怪！”
她又開始自言自語了。
孟航在記者招待會上邊說的半年前就找回了沈清歡，難怪，這半年來在京城見到的所有人都在針對她。
第一次見到江淮時他的刁難，他的不尊重。
見到孟航時他的厭惡，他的諷刺、他的疏離.....
還有，還有沈清歡，她為了時瑾的事情去找她時她的態度。
原來，他們是早就知道的。
“哈哈哈哈。”冷雲溪自嘲地笑了自己一聲。
自嘲過後，就是無止境的懊惱，她該一早就知道的，第一次在天城遇見沈清歡的時候就應該知道的。
畢竟沈清歡給她的第一感覺就很像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