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
他聲音極輕,輕到讓喬知墨恐懼。
葉瑾眼裏閃過深沉,喬知墨還跪坐在地上,屁股底下壓著沙發毯子,方才溫鬱看到的影子,便是喬知墨演繹出來的。
這對一個演員而言,是最基本的功底。
溫鬱隻看到影子,分辨不出也正常,但即便是演員,也沒如喬知墨這般不停演繹半宿。
此刻,她一雙腿肚子都在發抖抽筋。
沒有葉瑾的命令,喬知墨根本不敢起,別看葉瑾平日對什麼都淡淡不上心,很好說話的樣子。
可一旦計較起來,就算是喬知墨拿著愧疚來要挾,也是去觸黴頭。
葉瑾輕嗬:“不是要起來嗎?怎麼?還要我來攙你?”
喬知墨鬆了口氣,挪動著腳要起來。
忽然。
“不知道你聽說過一句話沒。”葉瑾慢慢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哐當。
喬知墨再一次狼狽地跪下去了,心知事情敗露。
她忙哀求道:“我不是故意騙你,隻是……隻是你以前明明答應過我,會娶我,現在讓我嫁給方澤,我怎麼接受得了啊!”
“我聽著,你繼續狡辯。”
葉瑾不急不慢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微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情緒愈發冷下。
他一直知道喬知墨有點心機。
在娛樂圈內,這算不得什麼壞事,可葉瑾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將這種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最後一絲忍耐,即將到限。
臥室氣氛驟然發生變化,喬知墨臉色一變,咬著牙將事情說出:“是林泠!”
葉瑾動作一頓。
幾秒後,他聲音冷下:“繼續說。”
“藥是我下的不假,但當時就被林泠發現了,她把我趕出去,自己上……就那個意思。”
感受到葉瑾的殺意,喬知墨差點咬到舌頭,忙改口。
喬知墨清楚,自己如今一切都是葉瑾所給,哪怕在旁人麵前再如何,但在葉瑾麵前,絕不能真惹怒了他。
秉著自己不好過,也絕不讓林泠撿便宜的心思,喬知墨將能說的全部說了。
良久。
臥室裏除了死寂,還是死寂。
沉重冰冷的氣氛,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出去。”
得了葉瑾的命令,喬知墨再顧不得腳抽筋,匆匆離開了門,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背後有道探究的目光。
喬知墨強壓著心慌,不敢朝後看丁點,腳步越來越快。
不久後。
葉瑾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如何?”
“對不起葉總!我這邊出了點麻煩,不過放心,很快就好了。”
“什麼事情,一整天都還沒好。”
葉瑾的語氣很淡。
那邊助理已經在頭冒冷汗,再三做出保證,一定會天亮時將結果送來。
直到電話掛斷。
助理才感覺是活過來了。
這一夜,注定有人不眠。
翌日。
溫鬱掐著時間,確定這個時間點,所有人都要開始直播了,她才慢吞吞出來吃早餐。
門一開。
溫鬱也沒料到這個時間還有人在,猝不及防下,兩人砰的一聲撞上了。
“嘶,抱歉……”葉瑾的助理捂著頭,嘴上說著抱歉,看也沒看是誰,便緊忙在地上撿東西。
溫鬱自知理虧,說了聲沒事,便幫他撿好東西。
助理一個‘謝’字到嘴邊,猛地發現是溫鬱,一瞬間,他腦海已經浮現出自己無數種死法,哪還敢讓溫鬱幫忙,一股腦將檢查報告搶過。